们帮你做件新道袍,鞋子都露脚趾头了。”
笑林早就知道是云峥来了,眼睛都不睁就说:“去你家?方便你给我下药?番僧的春药听说迅如烈火,入了你的圈套,老道的一世英名就会付诸流水。”
“别一个老道老道的叫好不好,你今年连四十岁都没有,当年穿上道袍也不过是心里不舒坦,现在见到了喜欢的人,脱掉道袍散了发髻,重新做会原来的你不好么?
花娘知道你每晚都守着她,所以窗户都没关给你留门,也不见你进去。”
笑林从石板上坐了起来,朝云峥伸出了手,云峥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壶递给笑林,笑林美美的喝了一口就把酒壶揣到怀里,痛快地说:“走,去你家,今晚多蒸些包子,全部要肉的,一点葱丝都不许有。”
云峥有些惊讶,奇怪的说:“你这么好说话?肉包子已经在蒸了,腊肉有没有往里面放葱我不知道。”
“快点走的好,我发现你好像看中这片菜园子了,乘烟观对我虽然算不得好,却也给了我一个栖身之所,人要知道满足,趁着你坏心思还没有成型,这就走,不能给乘烟观招祸。”
“我只是冲着菜园子抽了两下鼻子,是担心这里有粪水的味道,你怎么能想到我会起不轨之心?我不是坏人。”云峥觉得有些委屈。
“对,对,你不是坏人,你是恶人,从你进成都府,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地痞被你弄进大牢,这一次想要出来,不是一半年就能行的,其中一个还要被砍头,我听说现在贼偷从你家门前过,都要把两只手放在明处,唯恐被你家误会。”
“胡说,现在就没人从我家门前过。”
“牢头又要用李代桃僵之策,那个泼皮死不了,不以为就会不死人?牢头总是需要交出去一具尸体的。你就造孽吧!”
云峥嘿嘿一笑,跟着笑林往外走,只要浩哥死不了,至于别人要死,自己管不着。
云峥和笑林骑着马往家赶,猴子徒步去了灵犀阁,告诉笑林去了云家,免得那个女人晚上送饭的时候找错地方。
路过桃园的时候,桃花已经在凋落,一阵风吹过来漫天的花瓣就直上云霄,云峥坐在马上伸手擒住一瓣桃花,放进嘴里轻嚼,淡而无味。
“老道,你信命吗?”
“我信!所以我披上道袍,就是向命运低头,只希望命运不要把我捉弄的太惨。”
“我不信!虽然我经历过你无法想象的诡异局面,但是我还是不信,除非神灵真的站在我的面前吗,亲自把我打进十八层地狱,日日受苦,我才会相信。”
“五沟也不信,他只信因果,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因就会必然有果,一件事情只要有了开头,必然就会有一个结果,所以他总是给自己所有的事情开头,却不做加以规范,就是想看看所有的事情会不会有一个共同点,只要找到这个共同点,他就有了自己的道,有了自己的灵魂,你就是他开的一个最没有把握的开头。”
云峥笑了一下说:“这个世界上的人不都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生活着么,干嘛要找出规律来,他这样做其实不符合算学的规律,是一个伪命题,每个人既是有关连的,又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一般来说智慧越高,这种独立性就越强,条件不同,做的事情也不同,就算他总结出经验,找到共同点,那也是片面的,微观的,于事无补。”
笑林不再争论,而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我闻到肉包子的香味了,我还听见腊肉把笼屉从锅上搬下来的声音,很好,我们快些走,要不然肉包子就凉了。”
两匹马在花雨中穿行,风吹桃林,就像是天地在说无上的妙法,梵音阵阵,才有漫天的飞花如雨,才有阵阵的暗香扑鼻。
跑得快了,回到家里腊肉才把肉包子放到笼屉上,笑林抱着那把剑,就靠在柱子上等肉包子熟透,不知道老道到底怎么回事,一言一行都带着一股狗屁的禅意,害的运政自己的脑子也跟着抽筋,说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废话,难道说高人就是这么说话的?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了,笑林咬着蒜瓣和自己比赛吃肉包子的形象一下子就把高人的形象毁了,云峥咬了一口蒜瓣问道:“我吃了六个,云二吃了一个,你已经吃了十一个了,到底把你的事情想通了没有?”
“还没有,恐怕还的再来一屉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