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了。府城安全多了。
越想越美,感觉幸运女神垂青,天上掉金山官运鸿福,知州精神焕发得厉害,半宿没睡有些昏沉糊涂的脑子此刻清醒无比,运转速度都超过奔腾10000了。
可滋事体大,其中牵扯到自己,可别搞不好把自家也送了进去,尚需仔细权衡。
知州打发走老婆,自己象拉磨的驴子反复踱步兜圈圈。
“报,仓曹大人和佐官在家中自杀。”
知州大惊失色:自杀?难道官粮事发?
正惊骇想不个所以然来。
又是一声报:盐山快马来报,县尉崔大德家中自杀。知县在察看现场时,受惊过度当场死去。
崔九也死了?这么说只剩下崔二一家了?
知州不愧是进士出身的高才,那就是聪明。
在一连串的噩耗传来后,反而不惊反喜:官粮事件相关的主事者如今只剩下四位知县了。而他们是万万不会自己揭发自己的,况且若是和他们一起分润崔家财产的好处,何愁秘密泄露?
自杀?
嘿嘿,只怕是被辽人间细帮俺灭口了。虽是警告,却的确帮了本官的大忙,让俺少了大麻烦,省了许多心,更省了白花花的银子。
终于理清思绪,有了完全对策,知州心神一定,终于下定决心。
这时,潘统制来了。
他脸带怒色,和知州见礼后,怒声道:“大人,这崔家太放肆了。大敌当前,示得本将将令,他们居然么开城门出行,他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瞅瞅知州,“眼里还有大人你?”
知州窃喜,故意一正身,整整官帽,板脸肃然道:“确实放肆。”
一招手,指指案上的东西,“将军请看看这个。”
出身勋贵的潘统制深感面皮被崔家损害,生命也可能因此受到辽军威胁,恼怒来和知州商议报复,只想着怎么说服知州,一时没留意桌案,此时一看明白,不禁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瞬间一脑门子的汗。
当然,知州已把那张字条毁去,只说是自己早疑崔家不轨,这两年怎么虚与委蛇欺骗崔家,发现蛛丝马迹,怎么巧妙布局,制造事端让崔辽相疑,怎么利用此次辽灭崔门机会让卧底趁机窃取了这些铁证
总之,功劳都是本官的。本官睿智无匹,妙取一切。你若不信,有本事让辽军大将为你作证。嘿嘿,就算人家肯,他们是敌人,本官让他们蒙受巨大损失,说的话能信么?
这就是天衣无缝啊。
不过现在本官需要军队出手把崔二等堵在城外,借辽军之手彻底灭杀,本官再无后患,就顺便让潘统制你也沾沾光,拉你一把,共同完美大事,共同升官发财。如此大功大喜,你可得领情啊。
潘统制打仗不行,在这方面反应半点不慢,当即心领神会,半点也不追究细节,只以前所未有的恭敬态度,请知州大人指示。好一副唯大人马首是瞻的马仔架势。
知州很满意,和潘统制核计好后,安排心腹部下带队捉拿崔家叛逆下地狱,没错,是地狱,凡可能知道点不利消息的,除了几个掌管崔家财产等事务的管家主事外,全部以反抗缉拿就地格杀,查抄一切财产,并对管家等严刑拷问追查,力求不使崔家间细和一丝财产漏掉。
这些官员保境安民,富国强兵,可能没本事,也不愿干,可做这种事,比赵岳的科学决策半点不差,而且积极性和效率相当高。
趁早着辽军还没堵门,沧州一路往南还算太平,几匹快马狂奔出城,带着知州给蔡京的信、潘统制给家里的信,结伴急赴京城。
老蔡阅信,开始是大吃一惊,随着急速看下去,一张老脸就笑得越来越象盛开的老菊花。
“这边地小官厚脸投靠,俺看其心意诚,就勉强收了他为门下,不想还真有两下子,竟能建此滔天大功。是本太师有雅量,有大福啊!”
“嗯,此事功财两得,得好好琢磨透了,把它利用到极致,要既满足皇帝的意愿,立了威,越发赏识依赖本官,也要把一些政敌设法牵连进去,就手清除机会确实难得。该得的好处要捞尽。”
崔家到底是怎么被灭门的,事实的真相,在辽军南下的特殊时期,到了此刻,没人再关心。怎么做利益最大,麻烦最少,才是有权有能力追查者唯一正经八百的大事。
和同样心思的潘家秘密约定好发动时机,到时相互呼应,蔡京对报信的知州家奴吩咐:“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八个字‘做到扎实,稍安勿躁’。”
这种只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大事,字是不会留的。成精的老蔡决不会留给任何人把柄。
他们笑了,满意了。暗中控制监视这一切的沧州赵家庄探得大概,也满意了。精心策划此事的赵岳也笑了。
上帝也挡不住贪婪。
蔡京这些大宋官员的尿性,这世上再没人比赵岳更清楚。所以他敢在恰当的时机放手做掉崔家,为以后的安稳发展打下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