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子小弟的簇拥下,他一步三摇上前,下巴高抬,扬眉眯眼撇嘴打量赵岳,手里精美的折扇潇洒摇着扇了几下,盯着赵岳的眼睛,突然一收扇子,冷笑一声,拿腔拿调道:“好狗不挡道。给我打。”
几个跟班公子哥儿和花胳膊们立即捧哏,乱哄哄喊。
“对,敢拦路挑衅咱们,小的们好好教训教训他。”
“打得他满地找牙。让这些下里巴土包子知道知道咱东京城不是欠捧少教的野小子可以撒野的地方。”
“芝麻大的官,以为仗着圣上宠爱就可以横行东京了?”
“还小相?我呸。俺爹是主掌一部的四品也不敢称相。”
“满京城的官,三四品大员都一抓一大把。六品的玩艺算个屁。”
“狗屁文成伯,沽名钩誉假道学,也配龙图阁待制的荣誉?”
那为首的花胳膊见赵岳似乎干愤怒只能无可奈何,被公子哥儿和弟兄们撑腰一鼓动,就好象是他自己骤然飞升高位,可以横行无忌了,胆气一壮,毒心顿起,骤然又起脚狠狠踢向赵岳胯间。
“好毒的心。”
赵岳杀机更烈,瞅准角度,使出暴发力,更快地猛踹一脚。
花胳膊的脚踝和侧脚面被踹个正着,如遭铁板重砸,恶狠狠踢出的这脚方向一变,迅猛扫向旁边的为首公子哥儿,为行凶特意穿的坚硬鞋尖正巧踢在公子哥儿的胯间。
为首公子哥儿眼睛猛然上翻。
围观的人只见他白眼仁满眶,听到一声短促不似人声的呃,又看到公子哥儿扇子落地,身体被巨大的踢力砸得后倒,砸在后侧那个跟班公子的身上,脑袋嘭,正巧砸得那跟班鼻子塌陷眼冒金星。两人人摞人,一起滚倒在地。下面的那个捂脸尖利惨叫,一摸一手血,可能晕血,呕一声就吓晕了。上面这位为首的,满面扭曲,只双手似捂非捂着胯抽搐,嘴里发着短促的呃呃和倒抽凉气的咝咝声,显然痛得话都说不出。
行凶花胳膊则嗷一声蹲坐地上,抱着那条腿啊啊怪叫不停。
赵岳为时时练功,穿的都是特制的沉重铁底鞋子,这杀机盈满的一踹无疑和铁板一样,把花胳膊的脚踝和脚侧骨全踹碎了,这只脚算是废了。那种剧痛滋味,就是铁汉子也未必抗得住,更别说耍物花胳膊。
虐人不成,反被虐。剧情逆转得太突然。
观众惊愕,更亢奋。
这群蓄意寻事的人也惊愣了。
跟班曹公子先回过神,战战兢兢缩在花胳膊中,戟指喝骂赵岳:“边野杂种好胆。堂堂王二公子,你也敢打?”
手忙脚乱招呼花胳膊:“快,快,打,狠狠打。出事有王相顶着。”
喊完,他又急忙去照顾“带头大哥”,争做有心的第一跟班,却惊恐看到王公子眼睛上翻已经昏迷了,胯间血淋淋的,瞅着衣服显露的形状,感觉王公子的子孙根只怕是断了,没两截,也相连不多,只怕是废了。他的积极关爱,一番热情也白表了。
呆了一下,煞白着脸颤手揭王公子的裤子向里一瞅,鲜血狼藉一片,看不大清,裤子扒大些,反复找了找,他呕一声,吐了,正吐在王公子的断根上,又赶紧捂着嘴,扭头后又继续干呕。
花胳膊都有武艺,自觉是为王相争脸出气,欺负赵岳这边只是两孩子两侍卫,争先恐后一拥而上,争取建功入王相法眼,从此时来运转。
赵小相毕竟不是真相,借皇帝的势狐假虎威。和实权在握也甚得帝心的真相爷硬碰,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这就是这些公子哥儿和花胳膊们的想法和胆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