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贼头见自己的断后弩刀手被射被杀很快皆倒,在疯狂逃走间,眼见赵岳马灵势不可挡迅猛冲来,突然反身杀掉垫后保护他们却注定逃不走的最后两心腹部下,把大刀狠狠掷向赵岳和马灵,挡得一挡,老二拔掉胳膊腿上的弩箭,不顾鲜血喷流,咬牙和老大一起纵身跃下山坡,落地后抱头顺坡翻滚,转眼就去了老远。
以为这样就能从贫道手中逃走?
马灵冷笑一声想跳下去展开风一样速度追赶。
赵岳叫住,道:“道兄,此地不可久留,放他们去吧。”
马灵一想,也是。
这伙人损失大半,剩下的十个八个这一滚虽能逃命却必定要受伤,刀大多丢了,手弩也全没了,就算仍不甘心失去横财,却无论怎样也没实力偷袭晁盖了。
理是如此,可心里不太甘心。“贫道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歹毒的好手,简直比魔王李横还狠辣,没好好较量一番除掉,放走可惜了。”
赵岳点头凝目道:“这伙人的作风简直是我让袁朗摸索创立的特种部队。好在咱们没吃亏,生辰纲一事万幸也算圆满结束。至于这伙人,道兄勿急,他们肯定是山东人,就算一时查不清是谁,这伙人不是肯安分守己的,日后总会遇到。”
二铁卫他们这时检查完战场,汇报说:十九具尸体,无一活口可审问。就算有几个没当场战死的也自杀了。除了最后被贼头自己杀掉的两人。其他的嘴里都藏有剧毒药。死得容易,没有痛苦,很坚决。
赵岳一听不禁暗暗警惕。
古人比现代人更重视情义,为家人幸福安危或为兄弟义气牺牲,死而无悔。一些手段也不差。不可小视这时代的人啊。
杨志还昏睡不醒,浑不知变故。赵岳也不会在此时招揽他。
快速收拾了战场,把弩刀银财等都带走。军汉不杀。贼人尸体丢山下不管。
马灵异常痛恨依靠权奸欺辱杨志这等功臣英雄子弟的小人,以剑尖在谢都管和那命大虞侯左脸刻上贱人,右脸刻上该死。额头刻灭门。
安排两弟子盯着杨志别想不开自杀了。尝了个晁盖弃下的大枣,说声甜。抗一袋,搞怪地硬要赵岳也抗一袋,这才离去。
太阳西沉,暑气消减。一阵山风吹醒了杨志。
摇摇昏沉的脑袋,杨志想起自己的责任顿时惊起,一把抓向支在身边的长刀,却摸了个空,一瞅自己的腰刀也没了。手无寸铁,心瞬间沉到谷底,又奇怪定是遭劫了自己为何安然无事,待看到生辰纲果然踪影皆无,不禁失色绝望对天长叹怒问:“俺杨志怎得就这样命苦?”
“为什么?为什么”
空寂的山岗只有军汉的呼噜声,没人回答他。
悲愤填膺,活无生趣,杨志想解腰带吊死了之,转眼看到谢都管脸上似乎有血字,不禁走过去查看。
只是骂人诅咒话。哪有什么线索。
但杨志却心情一畅,喝声:“骂得好。”
挥皮鞭狠抽了几记,见谢都管和那虞侯呻吟着继续沉睡似乎很享受挨鞭子,杨志戟指怒喝:“果然是欠打该死的贱人。”
没头没脸又是狠抽数下。
又抽打那些军痞。
边打边骂:“你们本是穷苦汉,俺想带你们完成任务领吃苦卖命换来的赏钱,日子能好过点。你们却当自己是老爷来金贵,吃不得半点苦,个个势力眼,这下好了,生辰纲丢了。人也死了几个,你们满意了?你杨志爷爷能吃得痛苦受得委屈,你们凭什么不能?”
“凭什么?啊?你们这些猪罗无赖废物军痞贱人!”
心里更恨坏事的谢都管和虞侯。
俺杨志的所有希望全毁在你们这两条狗身上。以后哪里是俺杨志的活路?又回头狠打,看这两个狗才在剧烈疼痛下似有醒转之意。杨志恐这两家伙醒来咬住自己是报复他们的劫犯内鬼,只得恨恨离开。
下得山岗,天也黑透了。
黑夜中茫然不知所措,胡乱走着,只手里根鞭子,没有武器。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越想越悲伤。
“令公爷爷,父亲,不是孩儿没努力没本事不想好好干啊,孩儿屈下身子,丢弃尊严和立身原则,甘当狗官押运脏物的奴婢,就这样也走不通,是老天跟俺过不去啊。你们显显灵告诉孩儿应该何去何从?”
神思恍惚死志又生,突听有人惊问:“对面可是杨令公之孙杨制使?”
杨志一怔,抬头一瞧,原来明月已上高空,自己稀里糊涂已经走到人烟比较稠密的乡村路上,不知身在何处。而前方不远处站定两配剑的道装汉子,月光照亮二人年轻的面目,却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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