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忠一时间震惊沮丧到呆了,忘了自己自由了可以报复找回脸面,也忘了兄弟们正和对手生死厮杀。
赵岳催马上前对钮文忠淡淡说:“大宋没有坦途了。北方女真蛮子要打来。汉人再次危矣。你若有脑子就别对汉人作恶多端,说不定日后能给自己留条出路。”
说完又冲凶悍的端恶虎大喝:“再敢逞能,我就杀了你。”
端恶虎闻言大怒,却无可奈何。
只一个王念经的凌厉大刀就逼得他全力以赴应对,哪有余力对这个恐怖的少年发威风。
钮文忠从发呆中清醒过来,突然向端恶虎大叫:“端贤弟,住手吧。”
端恶虎架开王念经的大刀,满眼怒火。却稍一犹豫还是退了。
那四员小将也随即退开。
钮文忠向赵岳一抱拳:“多谢不杀之恩。”
又一指端恶虎等五人,向赵岳介绍道:“这是我兄弟端恶虎。他们四个小年轻是绰号四威将的猊威将方琼、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熊威将于玉麟。”说完向山贼一挥手,喝令让开通路。
钮文忠向人墙通道做个手势,对赵岳道:“请。”
赵岳也不再说什么。带着侍从穿过贼群,向远方继续奔去。
看着赵岳一行十几人渐渐消失在山野中,端恶虎摘下头盔挠挠大脑袋,纳闷道:“这伙是什么人呐?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号可怕人物?”
“对了,大哥,你向他们介绍弟兄们的姓名做甚?”
钮文忠苦笑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只翻身上马挥手带部下回山寨了。
四威将落在后头却是嘀嘀咕咕。
这边厢。栾廷玉穿过河间府进入河北路,再前进也不顺利,不是遇到山贼抢劫他,而是遇到两路山贼争锋挡了路。
兵力强势一方为首者是两个使枪骑将,看相貌应该是兄弟之类的。与之争斗的却是两步将,相貌显示二人应无血缘关系却一样高大丑恶,一个如闹海夜叉,一个似酆都恶鬼,各仗一柄钢叉,虽是步战,却因身躯长大,并不比骑马者矮多少,以步对骑在高度上并不吃亏。
双方一边凶狠厮杀,一边相互咒骂。
只听那闹海夜叉一叉扫开枪大骂道:“张文礼,你这个依仗狗田虎为害乡邻的狗东西。我定杀了你。”
那叫张文礼的骑将不屑地冷笑道:“桓奇,你这个不识抬举的贱泥腿子,老子好心好意给你指明前途,你不选,还想在此山另霸地盘护着那些该死泥腿子分去爷爷在此地的好处,真是不自量力活得不耐烦了。”
………
争吵让栾廷玉听明白了双方的大体情况。
骑将是张文礼、张仲兄弟,原是本地土豪大户,枪法精熟,颇有勇力,一向横行乡里,因看到世道将乱,又受田虎派来的说客蛊惑,随萌生野心,不甘心一辈子当个乡下土财主无权享受荣华富贵,卷家财打手占山造反。
两丑鬼一个叫桓奇,一个叫金必贵,应该说是面丑心不丑,原是此地光棍猎户。因不堪刁吏和保正之类的土豪的狗腿子时不时上门盘剥刁难,怒而杀人落草。
附近的穷困潦倒百姓不缺乏生存小智慧,看到官府奈何不得二人的山寨,为生存心里就有了盘算,平时继续在家种地当良民,官府一来收粮派劳役敲诈勒索,或是张氏兄弟的强盗来抢掠,他们就跑山上躲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