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即使看了一次刻字,再看仍忍不住赞叹道:“此人好深厚可怕的功底。”
老种也知如此刻字不易,听到心爱猛将如此说才不禁惊讶地问:“难道以你之能做不到?”
王德摇头道:“末将勇猛是有天生力大的优势,又在少年时在武艺上下了苦功。而此人应该是资质惊才绝艳,因此被绝世名师看中,从幼年起就内外兼修,并且修的必定是极高深的武学。”
“到了随手运剑刻下这种字的程度,此人的武功已不是常人能想像的,已不能用划分高手的常规来定位他。这种人不是哪一个高手能对付的。如果不用毒等阴险下作手段,想杀他太难,就是在战场,千军万马和冷箭都未必管用,得看要死多少勇将才能一点点耗死他。末将只是常人中的勇猛者,岂敢和这种怪物相提并论?”
王夜叉说着暗暗观察老种反应。
老种相公闻言倒吸口冷气。
他也精通武艺,也是能打打杀杀的,带兵几十年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强横的武者存在。
老种右拳重重砸了下左手掌,万分痛惜道:“是我没用心呐。如此惊世大将就在身边,我却没收下。”
王夜叉低下头,却暗暗翻翻眼睛,心说:“大帅啊,只怕你用心也白搭。如此强者岂肯在门派林立的西军中受气煎熬?你没见人家打完这一仗,不报功不说,还顾不得伤残拖累,不惜弃了老窝赶紧离开了?”
“如此决绝,人家是不想再和咱们西军有任何牵扯啊!”
老种相公到底是大权在握责任也重大的上位者,很快恢复常态,抛弃杂念,命令留守防区的骑兵立即随他奔向定安寨围剿叛贼。
他不顾年迈奔波,就是想去亲自问问定安寨主为什么要背叛大宋。
他可是一向对这些归附的胡人不薄啊。
官位尽可能给得高,待遇尽可能给得多。还有许多西军本部享受不到的特殊待遇。比如战场缴获不用上缴。
至于说是不是还有潜入的夏贼逃离崆峒山战场藏在某处伺机而动。老种相公根本没这顾忌。
他不是平民百姓。和赵岳一样熟悉夏军的森严管理制度。
带队的主将也火继炽死在大宋境内了。那这只军队只能血战到底,杀光山贼报仇雪恨才有资格跑回去争取得到宽恕。但事实是,山贼没完蛋。那只能是夏军全完蛋了。
奔行在路上,老种沉默许久。突然问王夜叉:“德子,从崆峒山战场马尸不多看,山贼此次必定缴获不少好马。你说,他们得了如此强助,弃了山寨向东而去会跑哪去?”
王德虽猛却有头脑。
他知道老种真实想问的是这伙山贼会不会凭借战马优势搅乱大宋内地。危及朝廷内部统治。
他哪能猜到毫无确切了解的山贼四天王到底想干什么。
但身为山贼造大宋的反,却肯为百姓为国家不惜血本地抗击敌寇,这样的贼坏不到哪去。
“大帅,末将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当流寇祸乱内地吧?”
他只能这么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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