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看到不可留的被直接砍了。
但,这种经验,梁山人不对这边的悍匪提要求点明,他们就不敢透露给这边的同伙。
生死存亡,有什么下场,全看悍匪们自身的表现。
这其实是一种对本性和生存智慧的冷酷考验。
梁山要的是可用的能打仗能控制住的匪兵,哪个匪徒若是无法遵守军队的严格管理,即使是罪恶不大的,也不会留命。
在悍匪们大吼着一二一,左右左……的震天口号中顶烈日艰苦训练时,梁山周围的官府却是紧张得很,一日也没轻闲。
在运河上负责截杀赵岳的濮州军上百将士,尸体漂到下游,被人惊骇发现,但兵荒马乱的,没人愿意多管闲事,死人,包括死官兵都是眼下很常见很正常的事。没人敢出头积极向官府报告,也更没人愿意出力打捞这些尸体沾上麻烦甚至是危险。
但濮州官府还是获悉了消息,兵马都监曾世雄亲眼看到了那位军官的尸体和那行被蚂蚁改成了黑色的血字。
惊怒交加,也和本州参与阴谋的知州等主要官员惊疑不定。
是谁杀了那些官兵?
是谁敢以戏虐心态把上百将士全部杀掉,而且有这个能力?
难道是赵岳小儿?
赵岳从受难的沧州老家返回梁山了?负责运河劫杀的官兵真的正好撞截上了赵岳?
这种阴谋事自然不能四处宣扬,对勾结的其它官府要员也是不能说的。沧赵家族遭创是没实力了,但赵公廉可不好惹。
这要是知道的人多了,人多嘴杂,人心隔肚皮,让恼怒的赵公廉抓到了证据,以其皇帝万万缺不得的眼下地位,赵公廉逼迫朝廷来报复发力的后果是可怕的。最积极的主谋曾世雄必定脑袋搬家。其他官员,包括知州士大夫至少得罢官发配。
最让人害怕的是,若真是赵岳收拾了运河官兵,那是不是留了证据,通知了他大哥,要报知朝廷来发难。
到了这时候,之前亢奋的报复念、谋杀赵岳的积极性和自信心就全没了,这些阴谋家只剩下惊惧。
后悔是没用的。
况且以这些官僚的心性,只要还安全,只要权力还在握,就会继续当叫不醒的装睡者,也不会有忏悔这种心。
有权有兵,他们可不会束手待毙,不会被动等待。
曾世雄很想挥军杀上梁山,不管是强盗还是沧赵势力打胜了水泊战占据了梁山,都一鼓荡平,都能既立大功,代放纵悍匪南下的官府掩饰罪过和阴险用意,扩大和加强官场同盟势力,又能趁机铲除赵岳可能抓到的官兵人证解除后患。
可惜,他纵有狗急跳墙的奋勇厮杀心,却不再是重兵在握的昔日乾宁军主将,濮州是小州,他手下只有区区不到两千官兵。以这么点兵力去强攻梁山,即使没有浩瀚水泊阻隔,又哪会是上万悍匪的对手,去了只是送死而已。
那也只能赶紧联兵,以梁山周围官府军力合力进攻。
这本就是之前就早和由东昌府知府田师中牵头的几个州府主官商量好的计划,只是迅速行动很难。
没船啊。
想弄到大量大船,指望运河上弄已经证明不行,那只能上报朝廷支持。
这样问题就来了。
悍匪和梁山人到底打得怎么样了?到底梁山是不是已经落入悍匪之手?梁山沧赵势力是灭亡了,还是乘船避开逃走了?
万一,要是这边报说悍匪占据了梁山要请船围剿,而东京文成侯府却已报知朝廷梁山人消灭了侵犯的悍匪,那乐子就大了。
这种可能性极小。
但沧赵人可是强悍到不是常人能想像的。
那是凭着乡勇就能反杀得强悍南下入寇辽军重兵死伤惨重一次次溃败而回的传奇存在。焉知梁山沧赵不能也创造奇迹。
不搞清楚,梁山情况到底怎样,难说得很。
重要的是,
现在的皇帝可不是从前的文雅大才子,而是动不动就杀人贬官的喜怒无常暴躁帝王,尤其是在眼下的动荡危难时期更凶。
搞不清梁山事实,欺瞒皇帝,皇帝若是当成他们在趁机耍弄刁难皇帝,那可就要了老命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说着玩的,至少弄死他们这些官僚满门只是一句话的事。
谁特么敢说憋了一肚子惊惧和杀气的皇帝不会就势迁怒发泄在他们这些不长眼的人头上?
那后果,只想想就让人汗毛直立。
濮州这边官僚是感觉利剑悬顶,如坐针毡,日夜惊虑,束手无策。
更糟糕的是,东昌府田师中也是惊疑不定,日子难过,没心思赶紧带头兴兵灭梁山。
田师中之前自觉算计好了一切,原来却是漏洞百出。
万万没想到,能打的边军为主力组成的剿匪重兵不但没能渔翁得利,反而大败亏输而回,连本府主将都死在当场。
被悍匪射死杀死的将领和普通军官更是众多,差点儿让东昌府军队指挥瘫痪。
这可不止是个大笑话,其中包含着重大危机。
桃花山强盗如此强大,主力攻梁山时还有足够余力大杀官军重兵,难说会不会为报复和抢劫而一鼓作气杀来东昌府。
东昌府兵力未损失多少,但在人心动荡莫测的时候,城中谁知藏着多少起了趁机造反抢利的叛国者?
万一强盗杀来,城里有心人感觉这是个难得机会发生了暴动内讧,官兵人在,却战败逃亡时抛弃了武器,守城严重缺乏装备,又惊魂未定,士气低落,本就不是什么爱国敢奋勇杀敌的,再全无战心,怕是见战就败,混乱下东昌府岂能守住?
强盗杀进来,加城内有心者盯上了,家财万贯又招人恨却没本事保城的满城官僚满门,哪个能活?
当然,心性使然,不到黄河不死心,见到棺材也未必落泪。
田师中害怕归害怕,但还安全着,权在手,他同样继续当唤不醒的装睡大爷,开动脑筋再任性阴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