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都脸色一变,个个紧张起来。
他们很清楚梁山好汉的厉害,
晓得自己动武干不过梁山人,敢背靠当地官府逞强,怕是非死既残。
那小霸王可是敢用鞭子活活抽死南方一府的总捕头那级别官员的可怕二愣子。要收拾自己这样的,能有什么顾虑?
秀才老汉和这些村汉则露出喜悦。
却没等他们趁机架秧子硬拽赵岳掺和进来,宿义接话道:“你们不会是想要俺们去殴打官差赶走他们吧?”
宿良紧跟着叹道:“可惜,俺们少爷和你们一样也是平头百姓啊,无官无爵,一直是白丁一个。”
指指赵岳一身白衣,
“什么官职爵禄也没有的,俺们少爷从来没从朝廷得到半个铜板半点荣誉的恩赐,要不然也不能穿一身素白出行啊。”
宿义道:“俺们少爷若是打走了官差,犯了王法,同样是要问罪的,俺们同样是要被官兵捉拿下大牢的。”
宿良道:“从泰山擂台一事就能看出,山东官府没什么不敢对俺们下手的。从侯府事件可知,京城那些权贵对俺们大公子也没什么不敢做的。”
宿义道:“你们还堵着不让走?莫非是想让俺们替你们犯法坐牢杀头?”
侍卫们立即哦,又长长一声。
都到了这地步了,秀才老汉却带着村汉仍然不肯让路。
他们只是感觉乱了,全乱了,一切怎么和预想的全不一样呢?
赵二这个嚣张纨绔应该听风是雨,一听此地不平事就正义感暴棚地冲过去暴打官差才对,根本无需要费话激将蛊惑。
他怎么就木头一样,冷静到毫无反应?
这还是那个闻名天下的二傻子吗?
莫非是被家中接连的灾难吓怕了?被家中困难压倒了?不敢再任性充英雄了?
没利用成赵岳,没达到目的,钱粮还得交,村汉们很不甘心。
他们自觉是升斗小民,于他们自身利益无关的事,草民关心不着,与他们统统无关,只关心自家那点利益。
只要能得大把钱粮,在不少人心里下跪叫某外人爹没什么,就怕叫爹,人家还不愿意。若能攀上这关系怕是还以此为荣。也就是懦弱没胆子杀人放火当强盗,贪图安稳小日子,否则也早干了。眼下昧着良心,不要脸了,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能拉入赵岳顶灾,再不要脸也行。
秀才老汉更不甘心。
是他想出的妙法拉着村民过来借势的,如果今天这事搞不成,心痛的可不止是钱粮损失,在本村的威望权威也没了......
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拽赵岳下水。
绝不能放这个唯一可利用的傻子大头没事人一样轻松走掉。
赵岳这个正主一直没说话,说明还有戏。
说不定这位嚣张鲁莽惯了的赵二早想出手了,只是被这两有约束权的家将武夫阻拦着才不能出头。
那,无视这两讨厌的粗鄙武夫,再想法忽悠刺激一下赵二,就极有可能得手罗。
秀才老汉有了这念头,终于拿出大杀器——下跪哭求。
“二公子啊,请你可怜可怜俺们这些穷苦汉吧。
这世上能救俺们村的只有你英雄无敌赵公子了。
你若不救,俺村几百口子人命就没了,不交钱粮是个死,交了也得饿死。
沧赵慈悲和本领天下第一。公子你不能眼看着俺们小民就这么走上绝路啊……”
其他村汉跟着要下跪。
赵岳一皱眉。
求不行,捧着硬架不行,就干脆改堵着路硬赖了?
他终于开口了。
“都别跪。”
秀才老汉和村汉们闻声一喜。
总算磨得你开了金口要出头了。
这更得跪了。
再加把力感动你,催逼你一下赶紧动手吧。
但,事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美妙,挪腾着空子正要纷纷下跪,却紧接着听到赵岳淡漠地说:“跪也没用。”
秀才老汉从地上愕然抬头。
其他村汉也愣了,也不跪了,都盯着赵岳。
赵岳皱眉道:“我家的困难,我还没法解决呢,哪有余力干涉此地官府的事?”
“我只是个家族落势的白丁,有什么资格管官民矛盾?“
“朝廷的事,你们应该去找官府理论,找御使申诉,找我算怎么回事?你们觉着我难得还没绝望咋的硬拽我下水?””
秀才老汉急了,张嘴来个:“可是,不是……”
“可是什么?不是什么?”
赵岳不耐烦道:“天下有无缘无故的爱么?”
“我家的灾难,我家只能强吞苦水自己咬牙硬抗。你们的事不自己抗,老想拽别人替你抗。这是什么道理?”
“这就是所谓的百姓的淳朴老实有情有义?”
“你们当我二傻子呐。你们也代表不了百姓。”
长长的马鞭子一指,“赶紧让路。我有要命的大事急着北上,没工夫在这耗着。”
“看你们是百姓,我才一直强忍着你们持棍拿棒地强横堵路。再要硬赖着拽我下水,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着,赵岳催马就走,显然谁再敢硬堵路就会直接马踏上去。
跪那的秀才老汉还想着耍赖,可眼看高大神骏的白马过来了,那么大的蹄子踏动大地太可怕了,踩一下还不得……
他只得仓皇起身退开。
后面的村汉有的跟着退。
有的却还站那不动,怨恨地盯着赵岳,想赌把重名声的慈悲沧赵家公子不敢真把他们百姓怎么地。
那位代秀才老汉接话的形象凶野的粗汉嘴唇蠕动,看神情显然是在想词要咒骂什么。
赵岳眼神一厉,冷冷盯着那粗汉道:“管住你的臭嘴。”
“你若欺我家慈悲骂我,我可以大度地放过你。可你若是敢辱及我家人尤其是长辈,你会懂得什么叫生不如死。”
凶汉吓得一缩头,不敢了,硬把喷到嘴边的脏话吞回了肚子,随着马队逼进,也仓皇退开了。
其他人更熊包,没了这凶汉带头,也赶紧让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