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而这位大夫不但无良以假药或以次充好坑骗钱财害死害残人命,而且医术也是二五仔,泰安城缺大夫才能趁机混了起来。
但俗话说,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这大夫平常都是糊弄坑骗没权没势的患者人家捞黑心钱,这次居然是本州最高长官来治病,吓得他拿出全部本事救治。
可他那点医术实在不堪,即使尽心尽力全力以赴又能怎么着。
无非是清洗血迹和伤口,再用酒精消毒。就这还是从沧赵家族发明推广天下的治疗外伤常识,他才会的有效手段。
温知州自然又倒霉了。
用酒精直接在伤口上擦着清洗和消毒,尤其是大面积来,那种痛楚是很难忍受的。
而人脸上的神经何其丰富,是人体对痛觉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大面积清理脸伤的痛楚就更严重了。
温知州又是个娇弱文人,可不是铁血好汉,哪受得了这个罪,即使顾忌脸面,有心克制,却也痛得忍不住杀猪一样嚎叫。
这黑心大夫在温知州痛得发狠的恶毒目光和如狼似虎官兵凶恶注视下吓得越发手颤心慌,洗得温知州也越发痛苦难当。
脸擦破了似乎根本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伤,似乎不用专业人员,自家也能处理好。
但那是在医疗技术手段先进的现代。
在宋代,随便一点伤患都是可能致命的。这种看似好处理的面部大面积擦伤也小视不得,治疗第一步,清创就必须做好。
可,这大夫哪懂这个,按他本心也没把擦伤当成正经伤。
那些小孩子游戏玩闹,或大人争锋打架,弄得脸擦破了抓伤打伤了,不当个事,自己洗洗弄弄,不用多久不也自然就好了。
温知州痛得动不停,加重清创难度。
这大夫手艺潮,又吓得手抖个不停,心理却不把这种伤当个事,结果在温知州杀人的目光下自然草草了事,早早结束消毒痛。
上药包扎,一番忙乎,看着挺象那么回事。
这位大夫也感觉自己干得不错。
治疗就这么结束了。
包括温知州、雷都监和这位大夫在内,在场的人谁也没意识到留下的隐患。
清创不净的恶果会慢慢发酵,发炎毁容是最轻的。
伤口感染腐烂要命也可预见。其实还不如不包扎处理,只靠人体免疫力排斥创口杂物自然恢复。
但众人不懂这个,看上药包扎得很好,以为干得不错,擦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处理了,这就完事了。
能给本州最高长官治病,这是本州医者的最大荣幸。
医疗费自然就没有了。
官兵丘八恨不能抢钱喝酒吃肉逛窑子花差花差,岂会给钱,没趁机敲诈这位‘幸运’大夫已经很仁慈了。
再说也没心思顾及医馆大夫。
众军官又七手八脚照顾着知州大人回衙门后宅歇息着。雷都监更有紧急大事要向知州汇报。
经过创伤处理,也许是真有效,加上心理因素,温知州感觉脸不那么痛得受不了了,心情一松,总算多少有了些精神。而黑心大夫倒贴工夫技术和药材,忙活一场连句感谢话都没收着,恭敬送人,心里则暗骂你们怎么不都快死?
很快回到衙门后院的家中,知州一眼望去顿时如遭雷击,一下子傻了,呆呆站在那好半天才突然竭斯底理嚎叫一声。
“怎么回事?”
温知州颤抖着手,指着院子当中摆放的两口棺材,红着眼,惊恐又愤恨地大叫:“这,这,发生了什么?谁干的?”
雷都监并不回答,亲自上去架着温知州,和几个级别高的军官一起先把大人硬架入住处舒服躺靠在床上,挥手退下众人,关了房门,隔绝了部下窥探,这才把棺材事件低声向温知州汇报。
此时,温知州的心已经沉到了底。
进院的时候,他就惊恐看到了数处血迹,怕家中出了凶案,心就一劲猛跳,又看到棺材,更感觉不妙。他回来了,还受了伤,照往日,管家、主要奴婢心腹仆从们早就围上来殷勤伺候了,母老虎婆娘也会出现,可这次居然无一个出现赶紧关切问候他的。这说明了什么?
那两口棺材里躺的人怕是……
果然如他最害怕的那样,棺材里的人正是他婆娘和唯一的宝贝儿子。
管家什么的也全死了。只是卑贱奴婢还没资格躺棺材里和主子排列一起,人死得多,一时也没那么多棺材。
温知州也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悲痛的,浑身哆嗦,脸煞白如纸,又发黄发灰,有往死人脸趋势发展的倾向。
如果说马车事件,他觉得可能是个恰巧的意外,没把马突然发了疯不正常立即联想到赵老二身上,因为赵老二还需要他弄钱还欠款嘛,不会做手脚用这种手段意图在路上弄他死得自然,就算有人下黑手也是恨他不死的别人,那么现在他联想到了。
能迅猛无声干掉府衙后宅这么多人,连护院二十多官兵几乎都清理掉了,不是赵老二还能有谁有这个势力?
温知州死了老婆可以不当回事。
那母老虎太耽误他纳妾享受齐人之福,太控制他在外也不能享受士大夫本该享受的风流快活,死就死了,也许死得好。他自由了,从此以后可是能尽情想怎么快活就怎么风流。
可唯一的儿子死了,怕是他就绝了后了。他已经快五十岁了,能不能再制造出后代是个大疑问。
温知州不爱老婆,只有畏惧,连喜欢都谈不上,但对宝贝儿子可是疼爱得无与伦比。
儿子没了,他愤恨之极,想要发疯,却又越发畏惧赵老二的阎王作派和索命能力,顾虑自己的性命,又满心的惊恐,脑袋轰轰的混乱一团乱麻,也不知该不该发狠不顾一切后果地喝令雷都监立马带兵把赵老二一伙杀个干净先把儿子的仇报了。
谁知,雷都监告诉他的却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