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卞祥本就是五虎大将级的猛将高手,自投赵岳后,得到喜欢猛人的赵岳师傅纠正武艺并点拨了武功精要,加上珍视机会和生活前景日日苦练不掇,如今不但马上功夫越发了得,步战拳脚功夫的弱项也补上了不少,还习得了为军将不可或缺的射箭等本事,射箭不算高手却也成了战斗能力全面的顶级悍将,况且他又力大如牛,更是强悍。
战场之上岂容大意?
多次参加军官抽调集训而随南军征战接受多气候实战训练的卞祥,已经在收拾南亚习钻阴毒蛮子的战斗凶险中形成了高度的警觉性、战场敏锐度和应变指挥能力,反复在南亚蛮子的毒箭毒吹针陷阱等等暗算中早练出来了防范意识和能力。
追赶间,他一直紧盯着宝密圣的一举一动,神经渐渐繃紧,越逼得紧越高度戒备警惕对手耍花样。
此际,突袭果然来了。
卞祥瞅见宝密圣勒马就做好了准备。
森寒的钢槊恶狠狠扎来,他力贯双臂,大斧呼地飞起灵巧精准扫在钢槊尖上。
交手一击,他破了此劫却没有停下来就此展开厮杀,直接错马而过,越过宝密圣这位辽大将继续杀向前。
他看到了,在那座气派的府邸门口的一群辽军中,那位头戴簇芙蓉如意缕金冠,身披结连环兽面锁子黄金甲,猩红烈火绣花袍,腰间系着碧玉嵌金七宝带的如此拉风非凡的老者,不用猜测也知必是蓟州留守使——耶律得重。
他全力急赶的目标已经不是此城主将宝密圣了,正是这位辽国大王。
收拾了,最好是拿住了耶律得重,那问题就解决了,蓟州城之战挥手可定。
海盗军不怕厮杀。但此次对辽战役最要紧的是多争取时间。
要抓紧时间抢光辽国现有的财富,瓦解留守的辽国武装,这已经任务异常艰巨,还要西征夏国,一战灭之,并且尽量争取在冬季大雪降临前把要的西夏全部人口和财富及时转移到南方,这就更难了。
时间,时间,最重要的是抢时间。
每处行动能节省出多一秒都是要紧的。
卞祥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无知的庄稼汉了,已经成长为北军中能独挡一面的顶级重将,需要的军事素养半点不缺。
而宝密圣呢,全力突袭一击,也自负本领,却万没料到遇到的是个以力量称雄的猛将,更没料到看着巨大笨拙的这个海盗头子身手却是如此敏捷武艺又是如此精悍。
神力下的重斧扫在槊尖上。狂奔战马的力量加成,加上杠杆作用下,这一扫更显威力。
宝密圣就感觉双臂巨震有明显疼痛感,似乎双臂震骨裂了一般,前手脱把,精钢槊嗖得被扫在一边并且如不受控制的光溜溜的长长怒蟒一样剧烈弹跳着难以掌控。他不由自主啊的一声大叫,发麻的后手到底也没握得住弹跳的槊杆,精钢槊脱手落地。宝密圣自己在这一击中也差点儿被猛力震落马,也很雄壮的身躯在马上猛烈一摇晃。
好在他骑术精湛,武艺高强,战斗经验丰富,反应也快,身子在马上歪歪斜斜很狼狈,但到底还是坐住了,一头冷汗的同时也不禁大为庆幸卞祥没停留下来对付他也没顺手在错马而过后从他后面再来一斧子反劈。
否则,没了趁手的钢槊,空手急切间如何招架?
怕是一晃眼脑袋就从此没了。
就算能逃过反劈,又如何凭一口轻薄腰刀抵抗住长柄重斧的缠战猛击?
他却是庆幸早了。
海盗此战不是来杀人削弱辽国将领实力的,留给金军杀。卞祥刚才不是不能反手杀了宝密圣,而是有意放过了此人。
就在宝密圣努力在马上稳住身子时,后面随着卞祥冲过来的亲兵卫队紧跟着就到了他眼前。
宝密圣惊恐间急伸手拔刀,不料一张轻便好带好藏却极结实的海盗国技术才有的大网把他一下子罩在里面。不等他挣扎,撒网的海盗就一拉手中的绳子把本就身子不稳的他轻轻松松拽下马,憋屈得被两个海盗小兵轻易活擒了。
心爱的宝马转眼成了海盗的了,精良的盔甲也不会留给他,小命能不能保住,也得看海盗心情好坏愿不愿给他留着。
而稍远处的耶律得重把这转瞬发生的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惊得毛骨悚然。
宝密圣的本事,他太清楚了。
那是他手下的总兵大将,光有脑子,懂指挥却没点过硬武力,如何能领导大军让诸凶野散漫的将士心服?
辽国可不是宋国,带兵管军的全是武将内行。
辽军也不是宋军那样只长着张嘴的文人也能颐指气使当统领的军队。
他们是蛮子,是将士几乎都不识字的马背民族狂野勇士军,向来只认武力强者当老大,文官?滚一边去。
契丹人本身也没有单纯意义上的文官,骑马射箭是人人都会的基本素质,有区别的只是本领高低能打不能打而已。
有不少文职官体质不够强健,战斗力不行,但马术却比武夫悍将都厉害。
有这个拿手的骑术也不至于被人嘲笑不是契丹种,是娘们。
可就宝密圣这样的大将却被海盗一斧子就打落武器击败了,更转眼就被活活生擒了,这,这......
再瞅策马狂奔而来的卞祥就不是之前不以为意的笨拙傻大个了,而是一头发狂全力扑来的斑澜猛虎,令人望而生畏。
耶律得重吓得掉马就逃,招呼部下的话都顾不上喊。
他的部下也吓住了,没人敢逞强试试挡挡卞祥,都下意识也仓皇转马想逃。
卞祥得宝马之利,又是战马跑开了速度全提上来的时候,宝马跑得正欢,来得极快。
耶律得重这帮人在转马耽误这点工夫,卞祥就冲近了,惊天动地大吼一声:“耶律得重下马投降,饶尔全家不死。”
耶律得重吓得一哆嗦,但哪听这个呀,越发狠狠一催马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