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的草民,在这个冬天都得依靠我家免费送的粮种菜种长成的食物活命,以后更得高度依赖我家给的高产味美丰富多样食物品种才能有机会继续立国当皇帝当贵人悠然高贵下去生存下去,并活得有滋有味有体面,不必沦落成只为口吃的要活命就不顾一切的相互残杀的野兽。
而你,吃着我家的粮食蔬菜才有机会活着,还混成了体面的礼部高官,竟然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地当众否定我家的一切美德功绩,举着孔夫子的牌牌说着轻巧话,放着轻巧屁,我不问你道德,我只奇怪,你这么干,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果然,果然呐,这是个圈套,是阴谋陷阱。
正公度心中大叹,却也被骂得感觉无地自容而更怒极要狂。
也是急眼了。
这种端起碗吃饭,吃饱喝足了,放下筷子就骂娘的最无耻之行的屎盆子可万万不敢让对手扣脑门子上并扣实了。
他可是就靠着道德说事,就靠着名声吃饭和混富贵的。
名声若是坏了,就无法在社会立足了,什么富贵、什么白得的闲饭也不用想了,那等于要了他的命。
这种事实与谴责,他本是无言辩驳的。
因为他,以及他们这一类的人,都是整天飘在上面坐而论道只嘴上说说爱国为民、孔夫子孟夫子仁义、鸟生鱼汤(尧舜禹汤)什么的,玩的全是虚的空的,整天都是在谴责别人要求别人应该如何如何,自己是从不干实事,也没那个实务本事的,本质上就是一群社会寄生虫,自然也没建立什么可拿出来当众理直气壮卖弄卖弄的实业功勋来有力的反驳。
但内斗,在儒教统治一切的汉民族内,他这一类读书人有太多优势,就是能无中生有、混淆是非、蛊惑人心,化罪为功......就是有太多经验技巧学问有词强力争辩,别看年老体衰思维已僵化缓慢,却就是能反应迅速聪慧灵敏过人......
但是,不等他急眼拼命组织好条理立即展开狡辩反驳,赵岳就哦的一声,举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懂了。你从你祖坟家拿着灵牌出来时,你把良心拉你家里,忘了把那东西带出来上街了。你根本就没有心,又哪来的良心会痛?”
这就是赵岳的连环炮,
一下网开打,岂容这糟老头子有发挥的余地。
他骂的祖坟的话有点绕,在场的一般人一时半会却是理不出头绪没大听明白。
但正公度这样的嘴战高手,经历异常丰富有知识的大儒岂会听不懂?
他一听就明白,更怒极欲狂了。
“你竟然敢骂我是鬼?”
“你家才住祖坟呢。”
他咆哮着,但再怒极,有些话此时也不能真骂出口。
你竟然敢骂我数典忘祖不认本家祖宗改认孔家店为祖为尊?
老夫姓正,不姓孔,正比孔正大光明多了,强多了......我只是打着孔子旗号方便行事罢了.......
“小畜生,你竟敢骂老夫是无心鬼?”
”最可恨的是,你竟然真敢对孔圣不敬。你沧赵家族想干什么?“
”莫非是想否定孔孟大道真理,否定我华夏民族立国立族之本,要背叛华夏本族,不认自己是华夏儿郎?”
都这时候了,这老头还不忘硬往孔夫子身上扯强借可杀人于无形的儒教威力。
赵岳哧一声笑:“老头,你老扯着孔夫子干什么?
你想认孔夫子为祖宗。我可不想。我只敬我自己家的祖宗,哪怕他再卑微无名,再对我家无利。
就算要敬先贤,其它任何人的祖宗也得放在本家祖宗之后,对不对?“
”我想,就是当今皇帝,他也不能硬说他的祖宗必须排在第一让天下人先拜,然后天下人才能拜自己的祖宗。要先拜圣君祖先,那也得先拜上古的圣君三皇五帝,对不对?“
中国人是华夏子孙,更是炎黄子孙,谁敢不敬整个民族的先祖圣君?
这可是孔夫子自己定伦理道德纲常传播天下时所明确规定的。
就算是那些黄皮白心不知孔孟,更完全不认自己是中国人的香焦人,他也绝不敢公开否定自己是炎黄子孙。
他若是敢,那就不仅仅是道德的问题了,他根本就不算个人。
没有民族历史根脚的人,和石头里崩出来的一样,那是妖怪,他也配算个人?外国人也只会更鄙视他没人性。
赵岳的话堵得正公度气血上涌差点儿气晕过去,再擅长狡辩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旁边的那小官急眼了,也是看到了出风头和拍上官马屁的机会,指着赵岳怒吼:”你这乡野贱民小儿,安敢对我家堂堂礼部上官重臣无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京城大言不惭对天下的广大读书人说理论道立规矩?“
说不过了,就玩蛮横无赖了,论起官权、尊卑社会等级地位和规矩,来这手,对身份卑微者威胁和强行打压。
这是有权有势者、混官场的形形色色不是官的小人物的通病,也是习惯性作法。
赵岳无官无职,在宋王朝没任何爵位什么的体面。
他就是个卑贱的草民,只是背后闯着强硬难弄的沧赵家族而已。
这小官急眼间就习惯地展示社会地位优越感,鄙视,欺赵岳是宋人百姓都最看不起的偏远边关乡下草民身份来说事。
这种不要脸的烂招只换来赵岳一行齐齐不屑地呸。
那小官没达到意图,当众没了脸子,气极了,忍不住振臂怒吼:”你们这些刁民悍匪得意什么?“
又指着赵岳大叫:”若不是你那丧了君子节操的兄长不思君恩浩荡,拥兵自重,凶悍威胁到京畿大家的性命,就你这样的恶名远扬、罪该万死的败类恶棍草民小B崽子也能有机会在京城如此横行?
早被大家拿了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死了还得剥皮充草悬城示众半年以警醒天下。“
这话明显是冲动下没过脑子的,
是冲动下说出了京城上下藏在心里的顾忌愤闷恶毒的大实话。等于暴露了朝廷的真正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