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收拾了,一打听,得知宋江逃走正被追杀,不及多说又连忙奔出宋家,盯着远处旷野中的一长串火把全力追去。
宋江在黑灯瞎火中仓皇乱逃,后面人多而呐喊狂笑威胁连连追得急,他急眼间不辨东西只顾寻眼前方便跑的路全力奔逃,也不知自己跑出了多远跑到哪里,只知后面追赶得越来越近,吓得他几乎魂飞天外,惊恐绝望中也不禁后悔没带着二龙山那几个头领回家,否则何至于遭遇这个。
带人回来就算招耀引起人注意又怎样?
这的人那熊样谁能抗住生铁佛这样的恶徒的打杀?
可恶狗贼赵能赵得兄弟就算带再多的恶棍衙役和刁民民壮来追捕,也得被生铁佛他们杀得惊恐四散而逃......自己怎么也不会落入如此天地。
不知不觉中拼命奔到了还道村。这里进去实际是条被山挡住的死路。宋江不知,被追得急了,模糊看到旁边有所房子就一头钻了进去,谁知却是座荒废的玄女古庙。
这庙也是死路,就一间上香的供殿,连住庙祝的房间都没有,也没有后窗可钻出去再逃。眼见火把闪耀,赵能他们到眼前了,宋江绝望地悲叹一声,只能一头拱进神像前的供案下,好在还有个破布多少能挡着点。
赵能追到这不见了宋江的踪迹,略一打量此处地理就吩咐弟弟领人继续向里追,重点是搜查那片小森林,看到了宋江就直接砍死,不留宋江多活一刻,万不能让宋江躲过追捕再逃脱了去,他自己则带着几个恶棍进庙搜查。
供案下的宋江看到火把晃动向庙中过来不禁暗叫一声苦也,我命休矣!不禁伸手在墙上轻轻乱摸,只巴不得这墙上能藏着个机关暗道能钻进去躲避一下甚至能趁机悄悄逃走,可惜墙是死死封着的,哪有奇迹可期盼,倒是瞎摸中摸到一处墙砖是活动的,一抽就出来了,再伸手一摸,盼望奇迹机关出口出现却只摸到一个东西,感觉似乎是几本书.......
就在宋江要玩完时,戴全、毛和尚以及飞天夜叉丘小乙三个轻功高的先赶到了。双方立即一通厮杀。已经走进庙里正伸手想检查供案下的赵能大吃一惊,慌忙出来看怎么回事,却被随后赶到的生铁佛奔头凶猛一刀就劈倒了........
追捕者二十多人被堵在这死“胡同”无处可钻,经不住杀,包括那兴奋协助追捕的无赖汉全死了。
宋江得救了,在供案下听到弟兄们的热切召唤,心定了,暗叫:看来我宋江命大有天保佑,合该是做成大事的。
他把从墙中摸到的三卷书样东西顺手揣在怀里藏了,正是原著中提到的天书三卷,一卷上有36天罡72地煞星之说......宋江感觉那应该是好东西,否则又何必煞费苦心藏在墙里那么隐密,然后钻出供案,拍拍衣服,扫扫头,走出庙招呼诸位贤弟,我在这........
宋江没死,而且安全无恙。众人心喜,然后打扫了一下战场,收了唯有赵能赵得兄弟才配备的刀以及尸体上揣的钱财,和宋江赶回宋家庄,这时宋江才知道父亲死了。
之前,众人不告诉他也是避免宋江那时就悲痛而失去理智再做出什么他们承受不了的冲动事。
没事干的宋清已经把父亲的尸体收拾进了棺材。家有老人,棺材是早准备好的,这是这时代的有家底人家的传统。棺材这东西再昂贵自然也没人会抢,在去年的叛逃狂潮和社会疯狂大动乱中照样没人动。这时候就用上了。
宋江抚父亲尸体大哭,抽自己嘴巴子大骂自己不孝.......在众人劝说下,才强忍悲痛愤恨,和众人合力把棺材整治好了,搬入了菜窖中当墓,却是宽窄正好放下,然后埋了窖口,再拜,宋江发誓日后定当让父亲以至少是侯爵之礼正经安葬,不如此,他枉为人子......
戴全、生铁佛他们听到了这誓言也不以为意.......若是二龙山造反成功了,以宋江在二龙山的地位,把父亲以公侯的规格安葬也没什么稀奇不能的。以宋江和晁天王之间的交情,宋太公就是以王的规格安葬也没什么不可以。左右不过是个对死人的封号与待遇而已。没哪个兄弟会不乐意而提出反对。
他们哪知道宋江怀的心思,更不会知道宋江在心里为自己坚持孤身回来......结果牵连得老父丧命而很后悔。后悔莫及。只让宋江心胸平添了无数凶戾狠毒强硬和坚定。
在这一刻,宋江的内心已经大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虚伪好名却原本还有些江湖侠义心肠的人。他心里只有野心壮志,只有奋斗目的,再没有什么义气情义。为了达到目的,他会不择手段,不允许任何人防碍了他的路。真的天王老子也不行。神挡杀神,佛挡就杀佛,谁挡就弄死谁。
在悲痛中,宋江也猛然开窍了,看透了县令老上官司时文彬当时安排他去江州服刑的阴险用心。
不能说时文彬对他没一点念着旧情义的关照,但说到底,时文彬贪图的是他家的钱财好送礼升官调任这凶险的县级官场,而且对他的生死根本不当个事,对他在发配路上或是在江州遭遇意外死于非命早有预料和心理准备,不会有任何诧异惋惜抱歉什么的感受。时文彬只是在利用他,怎样都是在利用。
这实际是让宋江终于认识到真正的大宋官场面目以及高贵清雅的士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层官场更丑恶;大官更恶毒无底线,行事只讲目的,不讲良知人性。一切只为权力只为利害关系,其它的无关紧要。能科举中进士的士大夫们聪明也更虚伪,并不真象他们口口声声讲的那样重视名节。
宋江跪拜在父亲灵前也在心里发誓:我要成为真正的大人物,要主宰别人的命运,而不是让别人再能主宰我的命运。
以后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表演。
他自信能表演得极好极完美,能哄住所有他要利用的人。这其中也包括朝廷,以及他一直想效忠的大宋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