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小姑娘不一定坚持一直跟着跑,常常半道就停下了,在一处宽敞平坦的山上,领着一两大狗在那随意撒欢,或躲在那有的一座大房子里休息着喝点热水避避寒,其它几条獒则跟着赵岳三人继续撒欢跑下去......
赵岳跑回这处宽敞处,才开始每日必修的习武,
并不刻意守每天必须练多长时间,根据天气情况和每天的身体微妙状况做,长则甚至能长达近两个时辰,短则二十几分钟,也并不坚持和恶劣的天气抗衡,所谓磨练意志和身体,他是后世人,懂的是科学,以人体硬和恶劣的自然环境磨,那不科学,对身体有害无益。然后,再一起慢跑回宛子城。
史文恭从来没以跑步锻炼过,但对赵岳的这种方式也不奇怪,
军中早有跑步练体,还是赵廉治军时引起的练兵模式。
他心有所谋,带着苏定试着跟赵岳一起跑步。
这是一种无声的拉近关系的方式。
史文恭高傲,但曾经长期在曾头市寄人篱下,并非不擅长搞关系,否则单凭武艺高并不可能在曾家有说了算的地位。
他也并不向赵岳微笑什么的方式打招呼,也不理睬瞅着他二人的小海二彪,仅仅对总是没心没肺欢快笑容的小甜妞投来的目光和随意的一声“伯伯早”的招呼会露出长者对喜欢的晚辈的那种温厚笑容,然后就是闷声默默跟在后面慢跑。
苏定倒是想表示表示对赵老二的尊敬顺从,但看到史文恭一如既往宁静(阴沉)对赵岳什么也不做,就尴尬地收了笑脸,把到嘴边的问候生生咽了下去,不好意思的看看瞪着好奇眼睛看他的小甜妞尴尬一笑,也闷头跟着跑。
赵岳果然照旧沉默淡然如泊中的冰,不说什么,似乎不知道史苏二人跟在后边一样,步伐频率,动作,呼吸,眉眼神情......都没一丝波动,照常在前头速度一致的领跑......也不在意史文恭有心窥看他习武,随二人自如。
小甜妞照样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练时不练的,并且总是跑半道就不跑了,主要是领狗出来放放风让狗自在欢快欢快,更多时候是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睡懒觉。
遇到恶劣天气,就算她想参加晨练,都出来了,赵岳也会挥手喊她回去。
史文恭和苏定开始时很不习惯这种漫长的晨跑,
一跑才知道这玩艺和单纯习武锻炼真就很不一样,习武,就算耍沉重的枪戟一个时辰,二人也未必会感觉多累,可是如此简单的跑步却让二人感觉累得不行,腿如灌铅,身体发木失灵,而胸中却仿佛着火了一样难受,呼吸着寒风更感觉如刀呛......但咬牙第一天就坚持跟到底,以后更是如此,慢慢也找到了跑步时呼吸等窍门。
赵岳的晨跑跟班就由小海二彪两人变成了四个,从此,梁山的早晨,每天都有这么一只让人感觉古怪的晨练小队出现在寒风呼啸甚至飞雪的山道上。
期间,史苏二人也停在那处地方习武,第一次是试探着留下,见赵岳并不介意,以后就成了惯例。
以史文恭的眼力也没看出赵岳的武艺有什么特殊强悍高明处。
他感觉赵岳似乎就是在随意瞎比划,就是练的花样多,石锁,跳高,平衡木,引体向上......有的是史文恭惯熟悉的,更多的是他闻所未闻的锻炼方式。
他也逐一试了试,感觉有的内容颇有难度,也有意外收获,但这些对武力提升并没大意义,也没觉察赵岳到底多厉害,他心中对当日那耻辱之极的惨败的不服越发强烈,只是不好提出对练较量较量,但,他的生活从此被赵岳带得有了明确规律,早晨跟着跑步习武,然后回宛子城洗澡换衣吃早饭,然后下山和老汉弄地,傍晚回来吃晚饭,消食后散步或再跟着慢跑到那习武.......回来洗澡睡觉。
赵岳的生活内容似乎就是这么单调,就象时钟一样一天天一圈圈的无聊重复。
身为梁山之主,赵岳却从不练兵,也不负责管理梁山任何事务,常常窝在屋子里一整天不见他踪影,也不知在里面干什么,只偶尔会带着小甜妞、一两个侍卫传令兵什么的,以及那些可怕的獒到处走走,巡视一下梁山中的聋哑群体、守山将士生活情况、牲畜或野养动物什么的情况........或是去三个外滩走走看看。
这时候史文恭才骇然发现,赵老二有两只大得吓人的宠物雕。
这两只雕应该就是古人传说中的鹏吧?既庞大凶悍得可怕又通灵似的聪明......以赵岳那高大强健的身膀,显然也不敢让巨雕这样的宠物飞落肩头立着,那飞扑的狂风,那巨大的爪子,赵岳即使是主人也会避开。
女真带到曾头市的那两只负责侦察的海东青,当时一去再无踪影,原来是在这里,无疑是被雕降服了,温顺跟着巨雕,如今成了梁山的天上眼睛.......
那个在宛子城出口附近占地最大的正义堂无疑是管理梁山大事的地方,是梁山的指挥中枢,决策都是在这做出的,但天天只有那个道士军师叫何玄通的带几个人固定在那处理事务,来来往往的各色人都是去那汇报请示。赵岳从不去。
史文恭苏定就奇怪了,赵老二那屋子里能有什么吸引人长待不厌的?
莫非是女色?
史苏二人猜测过,那个熟悉后越看越让人感觉美艳的异域风情红发美妇应该是赵岳的侍妾什么的,但又感觉不象。赵岳明显不是沉迷女色亏了身体的那种人。你都不用太靠近他就能感觉到他浑身的勃勃生机活力。
赵岳甚至酒都不喝一滴......
史文恭无疑也是个很无趣的人,除了习武和喝点酒就别无嗜好,对这种赵岳阴影下单调无聊的生活很能耐得住枯燥乏味。赵岳越是神秘淡定,他越是神色宁静从容起来,似乎宝马被强夺的愤恨已经忘干净了。
苏定就有点耐不住这种枯燥无望了。
他以前在曾头市虽然光棍一条,却也偶尔会酒色开心放纵放纵,更会聚一帮人赌钱快活快活。他忍不住了,对史文恭说:“兄长,这样下去不行啊。赵二对咱们如此冷漠轻视,啥时候是个头?这样和在山中坐牢有什么不同?”
史文恭看看苏定,淡定地问:“咱们这样的,吃得好,睡得香,有自由,没有忧虑,你还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苏定愕然,无言以对。
窝在乡下的曾头市那么多年,所图的不就是个居有屋子食有饭。那的生活远不如梁山呢,自己怎么就不满意了?
但,在那瞬间,他有种很荒谬的感觉,史文恭越来越象赵二了。
或者,这两人本就是同一类型的,人不同,年龄和生活阅历差距很大,但本色相似,稍一相处久点就会极像一个人。
史文恭性子阴冷,但对这个没大有脑子又极信服追随他的老兄弟还是有心很照顾的,客观上也需要多关心一下。
同为天涯沦落人。
相依为命嘛。
他指指梁山,“贤弟,你不觉得赵二固定一样的单调作派却让整个梁山人生存得很镇定自信吗?“
“你看到这的人上上下下有忐忑惊惧的吗?”
苏定挠挠头,想了好一会儿,诧异一声,“还真是呀。怎么会呢?他们都知道文成侯出事了,再庇护不得这了。怕是满世界都在贪婪盯着梁山甚至敌视梁山。他们怎么就不害怕呢?难道相信梁山这点兵力就能对抗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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