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的两人看来,无异于漫长的时光。
白宏的眼睛充斥着血丝,瞪得都快脱窗了,却每每在要张嘴的时候被白德昌一记眼神给灭了想法。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白家父子有鬼,可白家家大业大,在石市的势力不容小觑,只要他们不喊疼,谁敢出来指认他们的不是。
就连老族长也一直站在那边没有说话。
三分钟即将过去,白德昌阴狠的眼睛一直死死瞪着面前的宋叶,心里无不想着要将她挫骨扬灰,只有这样,仿佛掌心的疼痛才能消退一些。
可就在革命胜利的曙光展露眼前的时候,白宏却是忽然身子一歪,大喊了一声,浑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啊……我的手,谁来救救我,我的手。爸……”
那满地的灰尘都被白宏滚到了身上,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哭爹喊娘,疼得抓心挠肺,场面既是滑稽,又是让人触目惊心。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宋叶也就把熏香收了,顺便瞥了秦湛一眼,后者依旧目不斜视,高冷莫测。
如果她没看错,刚才这男人是在背地里捅了白宏一下子,才让人摔倒的。
啧,真阴险。
白德昌虽然憋住了没喊,可白宏这一嗓子可是情真意切,千真万确,想赖都赖不掉。
“现在郝家跟白家都有反应,就要问问看,谁才是绝恋花的持有人了。”宋叶走回郝家两个学徒跟前,此时两人疼痛症状消退了,却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看见宋叶走来,两人皆是一惊。
“你们倒是说说,绝恋花从哪里得来的?”宋叶站在两人跟前,问话间还动作悠闲地翻了翻自己素白的掌心。
两个学徒徒然就觉得喉咙一紧,二十四小时的毒药催命符就在身后召唤一样,吓得他们一个哆嗦,忙不迭就指着地上的白宏道:“是他,他给我们的,让我们把花放到小姐房间,还说要跟小姐单独见面。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到后边,面对郝正义失望的眼神,两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畜生!畜生!白宏,我女儿才十六岁,比你小了十几岁,你竟然对她有这种龌蹉想法,我打死你。”知道女儿一而再差点让人羞辱,郝正义这个当父亲的再也维持不住分度,破口大骂着抬脚就往地上踹。
白德昌忍着疼没动,其他人也不敢拦着,全都只能看着郝正义施暴。
最后,还是老族长站出来主持大局,让人把郝正义拉开,沉声说道:“白家家主,交代清楚,绝恋花的来处。”
众人心中知晓,老者这是打算算总账了。
事已至此,再来跟两个学徒辩驳,也已经是于事无补,白德昌背着手,努力压制下掌心的疼痛,这才咬着牙,沉沉说道:“族长,我并不知道宏儿会偷盗庄中典籍,还私底下制作出了绝恋花,暗害郝家小姐。我为自己管教无方,我替宏儿向药庄道歉。”
管教无方,替白宏道歉。
轰地一声,全场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