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他唱着“咱们工人有力量”读了机械设计及其自动化,但是考研却是电气化应用专业。随后读研时候的老板要去劈波斩浪搞海上风力发电,于是乎张德在不归路上不小心被临时调去海上石油平台做个维护什么的。
嗯,本来应该没啥波折,结果搞海油的那票老爷们觉得哟呵小伙子不错,于是就在石油口插科打诨两年多,而那位抬举他的老爷高升,并且调往东北某旮旯。
于是张德和石油机械打了交道,但那位老爷没过多久因为某些隐秘的事情栽了,而丝毫没有被打击报复的张德,滚去西北吃沙子,玩古道西风瘦马的萧索风范去鸟。
你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结果又因为当地驻军貌似临时找不到维修工程车辆的牲口,恰好某年某月某日骑着小毛驴儿跑去觅食的张德被兵哥哥们看见,一听说丫是鏖战三山五岳四海的工程狗,立马就好酒好菜伺候着。
他老张无本买卖刚开张,便见那口外兵哥哥拦路来抢……
不就是几辆坦克几辆装甲车几辆工程车几辆……吗?小case。
兵哥哥见了心欢喜,某装甲团的扛把子拍着毛绒绒的胸口说你这兄弟俺认了。
于是张德就被调走了,调走了,调走了……
如果披上一身军绿,那大概也是极好的。
但尼玛还没报到呢,装甲团就撤销番号被合并了。老张屁股底下的凳子还没焐热,又被弄去了当地的生产兵团。而恰好两家光伏公司和一家风电跑来大西北,一听说哟呵这里还有干过海上风力发电的人才?立刻就把老张发配到了风机站喝西北风吃沙子。
关键问题是,这旮旯生产处和装备处的王八老爷不少,说他老张不是正统风电出身,岂能担当大任?
得,做维护去吧。
当然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好歹得给个头衔。
嗯,材料试验科科长,好大的官呐。全科室就一个人。
也就是说,老张最后的头衔是:某风力太阳能发电试验站材料试验科科长以及某型号风机维护员。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不过你还别说,在材料试验科里面混,张德的博士论文居然就出炉了。
关于某合金的耐磨性……
两条粗壮的麒麟臂,手动推拉两百五十斤的试验金属件三十万次,你敢信?
在老张觉得自己会在材料学有点小成就的时候,因为一个副本,他被风机电到了唐朝,电成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张公谨的族侄。
感慨万千,站在张府府邸,外头的栓马桩站着六匹骏马,府邸谈不上多么堂皇,但门子却有着大户人家的风范。
劲装窄袖,看到张德,立刻箭步上前,躬身抱拳笑道:“大郎千里迢迢,车马劳顿极为辛苦,郡公已经吩咐,大郎来了之后,且先歇息。近日颇有事体要处理,抽不开身,大郎不要见怪。”
“族叔有心了。”
张德点点头,由着坦叔搀扶,下了马车。
正要进门,却听到里头一声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可是大郎来了!”
便见一个少年步履稳健,目光清明,气质也着实不凡。
少年见了张德,连忙叫道:“大郎,父亲盼了你半年,终于把你盼来了。怎么样,江南和长安可是别有不同?”
“郎君,这是弘慎公的长子。”
坦叔小声提醒张德。
“原来是大兄当面,小弟有礼了。”
抬手抱拳,倒也爽利。
“都说江阴人痛快更甚北人,果然如此。走,去为兄书房,大郎定要多多说道说道江南的风物。”
这少年利落爽快,不是别人,正是张公谨的大儿子。
他的名字原本应该是很有深意的,但对于一只野生的工科狗来说,这尼玛除了让他觉得很逗之外,真没有别的想法。
张大象,这就是少年的名字。**,大象无形,多好的意味。
但对于张德而言,这个名字除了能联想到蜡笔小新脱光了裤子露出小鸡鸡唱歌之外,真的没有太多的高大上。
不过,这位大象同学,将来是会承袭邹国公这个很有前途的称号去的。而且虽然将来做官不如他爹张公谨,但好歹也混到了四品侍郎的位子,而且还是户部侍郎……你敢信?肥缺啊。
对于前世主要职业就是帮人修修修修修的张德来说,和眼前这位十四岁的青葱骚年比起来,他前世混的还不如战锤里的绿皮。
进门就是大几百平米的院子,让这只芙蓉城东边乡下出身的工科狗内心泛滥出了一丝丝的涟漪,满满的羡慕嫉妒恨,两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