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坐着,任他擦身而过默默离开,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他一眼。
嫦曦有点嫉妒司浅,所以他讨厌他。
嫦曦既不能代替司浅在开始时进去,也不能在过后火舞她们进去时跟着一块进去,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可是在可笑的背后,他感觉到的是一阵无可奈何的悲哀。这股子悲哀太浓厚,已经腻在他的心上,甩都甩不掉。
他仰起头,发了一会儿呆,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
黑夜过去,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晨光从软床上醒来,蹙着眉,觉得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一抽一抽地疼。当
“疼”这个字闪现在脑海中时,她愣住了,睁开眼睛,呆了一会儿,然后眨巴了两下。
她彻底清醒过来,伏趴在床上,头脑空白地思考了一会儿,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火舞立刻走到床边,柔声问:
“殿下起来吗?”
晨光坐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盯着她看了半天,问:
“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
“嗯。”晨光挠了挠乱蓬蓬的长发,默了一阵,嗓音黏糊糊地说,“小舞,我要沐浴。”
“水已经备下了。”
晨光点点头,慢吞吞地从软床上爬下来,龟行到隔壁的浴房里,以檀木拼成的浴桶中热气氤氲,还撒了许多玫瑰花瓣。
火舞将晨光的长发挽起来,别在脑后,然后替她将松松系在身上的白色绸裙脱掉。在长裙脱下之后,白如玉薄如纸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映入眼帘,每一个伤口足有一指节那么深,紫紫红红,遍布全身,只要是肌肤上,尤其是血脉丰富处,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火舞别开眼,将绸裙挂在一旁的屏风上。
晨光已经快快乐乐地跨进浴桶里,缩起来,当浮在表面的花瓣被推到两旁之后,深褐色的药汤显露出来,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晨光扁起嘴,遗憾地说:
“药水撒了花瓣还是药水!”
她将脖子也缩进药味浓郁的药水里,只露出半颗头,咕嘟嘟地吹泡泡。
她泡了一会儿,又把脑袋伸出来,突然说:“小舞,其实南越国也不富嘛,堂堂南越国皇后竟然连个温泉池子都没有,我想要龙熙国那种能从兽头里喷出水来的温泉池子。”
“虽然南越国没有温泉,可挖一个温泉池子还是可以的,殿下若是喜欢,奴婢让人在殿里给殿下挖一个带兽头的池子。”火舞笑说。
晨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想了一会儿,问:“你刚刚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
“小曦走了么?”
“天亮时见殿下还睡着他就走了。”
在局势彻底稳定下来之前,嫦曦会领兵三万替晨光镇守战后的南越。
一场大战过后,军队人数骤减,战后又有许多需要复兴和规划的,没有足够的军队镇守,很容易生出乱子。有嫦曦这三万人在,晨光可以安心地去赤阳国,不必担心后院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