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七,原是龙熙国人,以前是灵州青山寨的军师,青山寨被朝廷剿灭之后,只有朱建七狡猾逃脱没了踪影,那一仗是薛翎去打的,薛翎见过他。薛翎说此人有些计谋,但十分自负,虽懂得拳脚,却不擅打仗,所以他不会出战,但他很有可能会指挥雷豹作战。”
司晨沉默了半天,淡声咕哝:“是么?”
“假若三日后烈焰城真的迎战,作为先锋军你们还是小心些好。你打算派谁做先锋将军?”
“司浅。”
“司浅?”又是司浅,沈润蹙了一下眉头,语气冷淡,“他不是你的贴身护卫么?”
“他是全能的。”司晨淡淡地说。
直白的夸赞让沈润不太愉快,他瞥了她一眼,沉默了一阵,问:
“司浅,以前也是圣子山的人?”
司晨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她用沉默表示她拒绝回答。
沈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垂下眼帘,思索片刻,突然问她:
“你讨厌圣子山?”
“不讨厌。”司晨望向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说,“我只不过屠光了它。”
原来真的很讨厌,难怪她从来不提,也厌恶他提起。猜测被证实,沈润开始想,她的病症应该与圣子山脱离不了干系,那么那个圣子山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想了解圣子山,也必须要了解圣子山,因为他认为圣子山是解开她身上所有神秘的钥匙,同时,圣子山也是名不见经传的凤冥国突然崛起一跃成为强国之一的原因。
但她拒绝让他了解。
他必须要一步一步软化她紧闭的心,才能从她的口中探听到被她攥紧的秘密。
他不相信她是毫无破绽的,虽然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但她受了许多苦,这样的女孩子只是将心紧紧地关闭保护自身,一旦找到锁紧了她痛苦的闸口,将闸口放开,她的全部情感将会倾泻而出,从此对他再无保留。
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打开她的闸口。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的身体里有两个人的?”思虑了良久,他轻声开口,询问,他没有提圣子山,他换了一种切入话题的方式。
“六岁吧。”这一回司晨倒没有隐瞒,“六岁时第一次玄力暴涨不受控制,差一点死掉,晨光不想死,于是在快要死了的时候分裂出全新的另外一个人,我接续她承担了剩下的痛苦,两个人才活了下来。”
沈润愣了愣,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看过她玄力暴涨不受控制时的样子,如果那是从她幼小时就开始的,这么多年来,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的?
他的头脑中有一瞬的迷茫,他感觉她平静说出口的这段话就像是故事一样,可这不是故事,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有一些心疼,也有对圣子山到底是做什么的更多的狐疑感,他的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来的沉重,他默了一会儿,皱了皱眉,低声道:
“很痛苦吧?”
悦耳幽沉的嗓音里是无尽的温柔与悲悯,许多的怜爱和心疼,在这种情境下,仿佛感同身受的一句,很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