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当时知道情况不妙原想带着家人到别处去躲避未曾想陈叔陵竟然带兵围了宅院,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就范。”
“所以你就把本公供了出来咯?”宇文温瞥了一眼王越。“上月下旬去安陆抓人的主意也是你出的?”
“草民无奈,事已至此只得乖乖就范。”王越颓然跪下向宇文温磕头,“草民只是供出郡公握有琉璃镜机密之事,未敢狼心狗肺带人行那掳人勾当。”
“此事暂且放下不论,如今贤伉俪是怎么回事。”宇文温虽然是这样问可心里却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王越的妻子就站在面前,联想到方才陈军营地大帐里那模样他基本上猜出了答案。
“陈叔陵那厮狼心狗肺竟然强占了。”王越双目发红情绪激动呼吸急促无法把话说下去,他妻子站在一旁掩面而泣,待得情绪缓和一些之后他咬牙切齿的继续说下去。
陈叔陵领着人围了王越家宅,束手无策的王越认命服从供出了货源可未曾料到那禽兽藩王看中了自家妻子竟然仗势强占掳到府中数日都不放出。他忍受不了如此屈辱寻了个机会带着妻子外逃却被捉回。
陈叔陵从王越处知道了玻璃镜的来源是周国安州总管次子西阳郡公宇文温,因为身处敌国他这始兴王的名头不好使所以谋划将对方知道玻璃镜秘密的人绑来以便自己开工发财,唯一能和那边联系并引人出府见面的只有王越所以他便用处各种手段逼其就范随后派人潜入安陆意图抓人。
“我俩逃出王府还没出城便被此獠手下捉回随后被其百般折磨。”王越说到这睚眦俱裂。
因为在逃跑途中王越刺伤了陈叔陵的缘故于是这将近两个月来王越和妻子受尽了折磨,此次陈叔陵率军攻打梁国江陵也将他夫妻带在身边日夜羞辱。
“多谢郡公将我俩从陈叔陵魔掌里救出来!”王越携妻子一起磕头。他是发自肺腑的感激宇文温,幸得此次对方将其从陈叔陵手上救出否则下场悲惨,陈叔陵抢来的民女玩腻之后常常赶出王府任其自生自灭,若是有触犯他的则是扔到军营里当营\妓。
“那厮竟然是始兴王陈叔陵。”宇文温这时才确认方才踏营时自己肉搏的那个自称‘孤’的陈将就是始兴王陈叔陵,根据军情得知这陈叔陵还是此次进攻江陵的陈军主帅。
难怪在帐中王越的妻子会哭喊着用铜壶去砸这厮的头,禽兽不如的‘此獠’当真是可恶!
拥有一个容貌出众的妻子有时对于丈夫来说就如同幼童手持金子招摇过市。宇文温想到自己本尊在历史上的屈辱经历不由得感同身受。
妻子被强占却无能为力,父亲愤而起兵结果兵败身亡连带着自己被按上‘附逆’的罪名砍了头,妻子刚变成寡妇就被召入宫中立为妃子最后成为皇后。
默默无闻的大周宗室名列史书的缘故竟然是因为被皇帝带了绿帽抢了妻子立为皇后,还是在皇后传里作为悲催前夫提到名字,这种巨大的耻辱让决意不重蹈覆辙的穿越者‘宇文温’咬牙切齿。
‘还好自己一番抗争起了效果,否则就要同面前这王越般屈辱。’宇文温如是想,同时也为自己错失杀掉一个陈国藩王的机会惋惜不已,数息过后他很快回过神来问道:“不知王掌柜日后有何打算?”
王越夫妇闻言无语凝噎,见曾经和自己笑谈风声的王越穷途末路宇文温颇为感慨,见着这夫妻二人茫然对视双目发红他便有了计较:“嗯,本公府里的刘掌柜无端受惊吓,王掌柜可得当面去解释清楚免得伤了和气。”
这话实际就是给个梯子,宇文温觉得王越能为了妻子‘插’陈叔陵几刀光这份血性就值得他帮忙,再说自己着实缺经商的能人若是有他帮忙那掌握玻璃镜秘密的刘彩云就不用成日里抛头露面在外边四处跑。
王越哪里会不知道对方这话里含着招揽他的意思,他和妻子在江北举目无亲也不敢再回陈国,原先的生意伙伴平日里笑颜相待可看中的是他身后的商路如今沦为弃子的王越去投奔怕是未必有好脸色看。
江南是回不去了就算陈叔陵不在他也找不到投靠之处,被老东家出卖过自然不能去可别家也未必收留他,更何况他妻子样貌颇为出众万一又给什么人惦记上了可就是往火坑里跳。
回想起方才在大帐中自己妻子被陈叔陵拉来挡刀时宇文温住手的场景王越心中感激涕零:激战之中竟然会对一个不认识的弱女子手下留情那么这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他没再犹豫领着妻子磕头:“多谢郡公收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