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落。”至善在打坐房的门口站定,一双墨玉般的眼眸淡淡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儿,她一双水润的眼睛隐隐有些发红,一张黄黄的小脸微微抬起。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对看着。
良久之后,花未落扁塌的鼻子轻轻吸了吸,声音嗡嗡地朝着他道:“小师弟,你来了??”
“嗯……你怎么了??”至善一双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轻轻蹲下,声音清冷道:“是不是脚踝又开始疼了??”
“不是。”花未落使劲吸了吸鼻子,声音喏喏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
至善微微一愣,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道:“走吧,我背你回去。”
“嗯。”花未落驾轻就熟地直接趴上至善的后背,将自己冰凉的小脸轻轻贴上他的肩膀,感受着隔着衣服传递过来的温热,淡淡道:“小师弟,你家是哪里的呀??”
至善的脚步微微顿了顿,然后声音清冷道:“道观。”
“我的意思是,在来道观之前,你的家是哪里的啊?”花未落微微抬头,看着至善的侧脸轻声问道。
“没有。”
“没有家??”花未落愣了一下,然后疑惑道:“那……你的父母呢??”
“也没有。”至善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这一次他的步伐再没有停顿,径直朝着清心观的后山走去。
“那你……”花未落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疑问憋在了心里,既没有家也没有父母,那想来就是孤儿了,这样的问题再问出口,不是戳人家的伤疤么……
“我四岁的时候被师父收养,从那之后便一直在道观中长大。”至善的声音低沉而优雅,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嗯……”花未落点了点头,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于是便将自己的脑袋又重新搁到他的肩膀上,就这么安静地趴着不说话。
一片沉默中,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院子门口,花未落大老远的便看见小白的身影在院子门口晃悠,顿时忘了刚才的伤感,抬起头来冲着小白高声道:“小白!!小白!!”
小白回过头来,看着趴在至善身后缓缓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花未落,想起她刚才还打算给自己介绍那什么蝴蝶狗的事情,便心中一阵气愤,于是毛茸茸的脑袋一甩,将屁股对着花未落,十分傲娇地走开了。
“呃……”花未落还挥舞在空中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小白……好像还在生我的气呢……”
“它没来咬你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至善微微转头,一双幽深的眼眸淡淡地瞥了花未落一眼,薄唇轻启,声音低沉道。
“干嘛呀,为什么啊,就因为我说他长胖了吗??”花未落有些不解地看着至善,奇怪道:“我这是夸他啊,你看他圆乎乎的多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