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待我向来都好,好到让人嫉妒。”
太皇太后爱怜地摸了她的头发一下,总算是问起了傅霖:“阿霖怎样了?我也不好出宫去看他。”
明珠收了笑容,第一次觉得,要说假话是那么的困难,太皇太后对她太好了!虽然道理她都懂,但是要对着太皇太后理所当然地说假话,她还是觉得迈不过去心里那道槛。她斟字酌句:“一直在昏睡,唐春来说是他的安神汤剂量太重,将来大概会影响到他的脑子什么的,让一定要减下来。又说,手臂大概是废掉了。”
太皇太后没有说话,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想必你父兄是要怪我了。”
明珠连忙站起身来,急急辩解道:“没有的,父兄并没有这么说,还鼓励傅霖一定要好好养伤,不要一蹶不振呢。”
太皇太后苦笑:“阿霖是傅氏的继承人,承载了你父兄的期望,我又何尝不是期待他能和你父兄一样能干有担当?他伤了我也心疼自责后悔,但是这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饭,想要家族荣光,必须用血汗来换。就算他是我的侄孙,是你父亲的嫡长孙,他若是手无寸功,哪怕身居高位也还是有人不服,更不要说是庇佑傅氏。”
明珠不知道该怎么答这话,生怕自己多说多错,便只默默听着:“阿霖知道您对他的期望,心中并无怨言。”
太皇太后艰涩地笑了笑:“但愿吧。”
明珠本以为太皇太后会趁机和她再说一说关于宇文复的事什么的,但是太皇太后不肯再说了,沉默地喝了半盏茶之后,问她:“算来你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你可有消息了?”
明珠和宇文初成亲是在初秋,如今已是深秋临冬,有此一问也属正常。明珠有些懊丧:“没有呢。”她本以为这么努力,也该有好消息传来才对,奈何今早她在底裤上竟然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算算小日子也该到了,可见又是白忙活了。
太皇太后道:“有没有找太医看过?”
明珠难为情地道:“又没有消息,看了也是白看。”压低了声音,十分不好意思地道:“小日子又来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又问了她几句大观庄子里的事和府里的事,才又道:“我让人送你去广明殿吧,嘴巴甜一点,别总和你婆婆对着来。福宁么,就是个傻子,别和她计较,我自会料理她。”
明珠想到福宁和廖状元的亲事,都不知道是该为廖状元庆幸,还是替他俩感叹了。但可以想见的是,福宁婚事不成,必然会把这个账算到她头上去。
明珠起身行礼告退,看着太皇太后瘦削的身影,忍不住道:“我如今嫁了人,不好像从前那样经常入宫陪伴您,您要保重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记得要及时宣召太医,好生将养。”
太皇太后轻松一笑:“你放心吧,我的身体很好,上次是刚好碰巧没有休息好,所以吓着你了,现在已经全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