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滴滴的闺中小姐,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下意识的就凑到了自己两个丫头身边。
只不过,那两个丫头也已经被那甬道两旁传来的惨叫声吓得脸色煞白,哪里还能顾得上陈瑜?
“冯大人,是不是进了慎刑司都要用刑?”云月汐好似没看到这些,反倒是饶有兴趣地问道:“红鸢先前跟我讲过慎刑司的一些事,我一直以为都是传说,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真的如此。”
“云姑娘有所不知,凡是进了慎刑司的,大都是需要审问的,一般都比较嘴硬,所以用刑是难免的。”冯浩也不知道是脑子突然开了窍还是怎么回事,突然说道:“先前那个齐飞进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说,可是用齿梳刮下来几层皮,也就受不了了,待会云姑娘见了莫要惊慌,只是有些难看罢了,不碍事的。”
陈瑜听到冯浩这番话,脑海中顿时脑补出齐飞的模样,突然顿住了脚步,看着云月汐和冯浩边走边说,越走越远,下意识的嗫嚅道:“林……林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周围没有人回应。
陈瑜猛地转头,却发现长长的甬道里竟然只剩下她自己了!
明明刚才自己身后还有人的!
“林……林子……”也不知道哪里再次传来惨叫,陈瑜吓得脸色惨白,猛地尖叫一声蹲在地上,抱着自己不停地颤抖,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自己的脖颈处有人吹起,当下汗毛全都竖了起来,等到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的时候,陈瑜成功被吓昏了过去。
“真是没意思。”红鸢拍了拍手,一脸无聊地耸耸肩,方才红鸢不过是趁着那两个丫头害怕的时候直接打昏了她们,然后将她们扔到了旁边一个空的监牢里,随后才开始吓唬陈瑜的,这会人都吓昏过去了,自然也没得玩了,所以便把那两个丫头又丢在陈瑜身边,随后直接越过她们去追自家小姐了。
而云月汐好似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一般,径直跟着冯浩进了一间牢房,刑架上挂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正是齐飞无疑。
“冯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单独问问齐飞。”云月汐看了冯浩一眼,笑了笑说道:“不知道冯大人是不是方便?”
“方便方便!”冯浩堆着笑退出了牢房,现在谁不知道皇帝手令在云月汐手里?
更何况,慎刑司的司长质素一被换成自己,就是因为纵容王志闯去隐府闹事,两个人直接被发配充军去了。
所以,就算云月汐让他摘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想办法不是?
别提这种小事了。
冯浩在外面思前想后了一堆,牢房里的云月汐上下打量了刑架上的人一番,才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没昏迷,乔飞,我们谈谈如何?”
“咳……”齐飞狠狠地咳了一声,随后才淡淡的说道:“这一次,的确是我大意了,怪不得任何人。”
“其实,从刚才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为什么我昏迷了半个月而已,怎么醒来之后就还有人找我不痛快呢?”云月汐抱着胳膊,站在刑架不远处,平静地说道:“现在表面上看来,是陈家怂恿了齐家,但是我想……这件事其实是齐家故意设计好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飞披头散发,完全看不清楚表情。
“你不知道不要紧,那你听我说说可好?”云月汐好似饶有兴趣地用火钳拨弄着木炭,缓缓的说道:“齐家其实一直都是个比较大的家族,可是当初在京城有明面上的几个世家,当这些世家随着夺嫡之争消失以后,就会有隐藏的世家慢慢浮现出来,齐家就是这些隐藏的世家之一。”
齐飞没有说话,但是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昭示着他的情绪有了很大的起伏。
“我以前一直都特别奇怪,就是元妃娘娘为什么会突然疯掉,甚至说毫无预兆,后来发现在京城,有一个隐世家族,他们也许是受血脉影响,所有人都活不过三十五岁,因为他们一般都在三十岁左右会突然发疯,发疯的理由是保住一个秘密。”云月汐轻轻敲打着那些木炭,就好似敲在了齐飞的心口上。
“云月汐,你以为你随便编造个故事,就能让我信以为真吗?”齐飞缓缓抬起头,阴冷的目光从发间透出来,带着一种杀气腾腾的威胁感,“不过也对,你云姑娘杀了那么多人,想必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但是我齐飞今日发誓,若是我不死,定然会将你碎尸万段!”
“看来我们之间的仇恨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呢……不过,我不得不说,我不是在编造故事,只是陈述事实。”
云月汐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我最先开始也以为陈家有问题,可当我见到陈瑜的时候,突然豁然开朗,陈家这个段位实在是放不到台面上来,凭什么你们齐家做了坏事让人家陈家背着呢?我说的对不对,齐飞?或者说……我应该叫你,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