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些。”外婆笑着摸着清莲的头。清莲清扬,那时的我和清莲,开心的拉着手叽咕了好久,为我们的新名字兴奋的不得了。
后来我直到大学,才明白了外婆这两个名字的含义,我的出自诗经《野有蔓草》,清莲的出自乐府《西洲曲》“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也是那时我才知道生活在农村的外婆,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国学功底。不禁好奇的问妈妈,妈妈笑着说:“你外婆小时候家境很好,读过私塾和女校,可不像我,赶上文革,书都没念几天。”
这段故事,我简单的讲给了赵以敬听,切掉了清莲那部分,我不敢讲清莲,那仿佛是横亘在我和赵以敬中间的一根刺,我不敢碰。
赵以敬听的津津有味,那晚上我们就那么聊了一夜,我细细软软的说着,他沉沉静静的听着,时间滴答,却谁都没有觉得困,而我的心,也在冬夜电话呢喃里化做了绕指缠柔。
第二天上午起来,却也精神,想了想丝之恒的代理,决定去找趟肖彬,现在赵以敬不在,肖彬暂代职务。我倒不指望肖彬放水,但是高端代理需要些什么资质,我还是要提前了解,打个有准备之仗。
约了肖彬,我十点多过去。熟悉的办公楼,熟悉的人群。我刚等到电梯,电梯里下来的是原来一个办公室的小马,看到我满脸的惊讶:“宋姐你来了啊?”
我微微一笑:“是啊,找肖总有点事。”
小马有些疑惑:“你怎么还在北京?”
“嗯?”我有些愣神,我不在北京,该在哪里?她们也不知道我在江苏自己开了公司啊。
“清莲和赵总昨天不是在南京订婚了吗?你没参加还是回来了?”小马看着我满脸的不解。
这句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登时把我定在了那里,从头到脚仿佛被雷电狠狠的劈过,每个毛孔都是麻嗖嗖的,我声音颤抖着问着小马:“你说什么?清莲和赵总订婚?赵以敬?”
“是啊,这可是公司大爆炸的新闻,一早晨大家都在议论呢。昨晚清莲给徐云打电话报的喜,这个清莲,闷不吭声的就把这么大的事办了啊,宋姐你都不知道吗?”小马说的喜滋滋。
我的脑子完全空白,我的心跳的几乎喘息不上,我顾不上回答小马,冲进电梯按到了三楼肖彬的办公室,门也没敲就直接冲了进去。天气一定是热了,我怎么满身满脸的汗?
肖彬刚冲了一杯咖啡,看我失魂落魄的进来愣了一下,转而担心的看着我道:“清扬你怎么了?脸那么白,全是汗?”
我捂着疼痛的胸口,喘息着问他:“你告诉我,赵以敬,是不是和姚清莲订婚了?”
肖彬的脸黯了一下,点了点头,沉声开口:“是。”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嗯,为什么?”我竟然笑了,只是嘴唇有些哆嗦,说话也说不利索了。
“我也是早晨听公司的人说的,刚才给以敬打了电话,才证实。”肖彬的话彻底摧毁了我心里最后的一丝期望,我本来以为,该是讹传的,该是意外的,为什么不是?为什么?
我全身剧烈的颤抖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肖彬:“你在骗我的吧,是不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肖彬走到我身边,用力的揽过我,把我扶到了他的办公椅上,打开他刚浏览过的网页,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丝之恒董事赵以敬已于昨日订婚,女方疑是丝绸世家后人,曾在某晚宴以神秘嘉宾身份出席。”网站上写着,赵以敬为丝之恒最有可能接班董事长的候选,女方姚清莲,家藏有失传多年的“成悦”锦,有望申请地理标志产品,后面大谈成悦锦对丝之恒发展的重要作用。
肖彬用力的按着我的肩,我才没有那么抖:“这是传奇故事吗?”我使劲盯着屏幕,希望我看到的是假的,姚清莲,这个我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她是丝绸世家的后人?这是噱头还是什么?但是,它就那么真真切切写在我面前的电脑上。
“本来只是一家人吃个饭走个形式,不知道谁叫的记者,才弄的这么大。”肖彬重重叹了口气,“这是什么事。”
我看着网页上的照片,姚清莲一身锦绣旗袍笑靥如花,赵以敬深色西装面无表情,心跳的越来越快,脑子里像飞转一样,终于没撑住,一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