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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要见识见识。”许参事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筷子菜。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下人们正在忙着厨房里最后的几道小点心,杜衡从厨房出来,穿过小径要到前院,看看还需要补充些什么,忽然一道黑影窜过来,从背后直接捂住杜衡的嘴拖到了旁边的假山后面,那里是处废弃的屋子,正好处在月色的黑影里。
一晚上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那人低低打了声哨子,一直藏在屋后的锦葵得到暗示慌忙的向客堂跑去。她的步子从来没有这么轻盈,那顶二太太的皇冠,似乎就在向她招手。今天客堂的客人那么多,要的就是这种大庭广众,杜衡这回丢的脸,一定找不回来。
那人用来捂杜衡的帕子上弄了药,杜衡早已晕了过去,没有任何反抗。那人在屋里借着月光看了看杜衡,这一看不要紧,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妈的,那娘们让自己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竟然只能看看,不能摸,这不是心痒痒死了吗?
那人迅速的度量了一下,那娘们让自己等人来了后丢下镯子就跑,事成后,五十大洋,五十大洋能买个媳妇儿吗,这么诱人的肯定买不了。这买卖不划算,不如把这美人抱回家里,夜夜享用,那日子------想着想着,那人早已按耐不住春心荡漾,把镯子套在杜衡胳膊上,扛着杜衡偷偷溜出了屋子,踩着矮墙正要往高墙上窜。这一窜出去,后半辈子就有福享了。
那人正满心的喜滋滋,忽然一个人影从上头一脚踢了下来,他立不住,从墙上摔了下来,巨大的冲力,纵然心里一万个不舍,手里的杜衡还是抛了出去。
墙上的人身子很轻的跳下地,把杜衡稳稳的接在怀里,看着怀里的杜衡呼吸浅弱的微微挣扎,他轻轻拍着杜衡的脸,声音刚劲中带着无限的温柔:“衡儿,醒醒。”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了杜衡的脸上,白皙的脸庞,精致小巧的五官,这张脸,他看不够。杜衡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疑惑道:“凌泉?”那人一看事情败露,忙自己又窜上墙逃走。
就在那一刹,忽然冲天几声枪响,打破了夜月的宁静。门外蹲守多时的全副武装的十几个军人仿佛从天而降般破门而入,凌泉淡淡的笑了,他冲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刻。
这几天他一直在赵家附近徘徊,想找机会向杜衡要回白芷的坠子,尤其今天家里有客人,正好可以下手,但看到门外的这群人,他本不打算下来。
但是一切上天自有安排,他不下来,杜衡的生死就未卜了。只要她安全,他什么都可以舍得,包括性命。他们不就是要抓革命党吗?来吧!
锦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客堂,对着赵石南做了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少爷——”
赵石南看了看宾客,只好出去,皱眉问着锦葵:“怎么了?”
“少奶奶,在后院和一个人在一起,很亲热的样子,还在拉拉扯扯着,那人好像要带少奶奶走。”锦葵添油加醋了几句,反正等他们过去,那人已经跑了,她怎么说都行。
赵石南的心一震,情急之下有些混乱,大步向后院走去。屋里的人看着他离开有些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忽然枪声响了,所有的人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屋子,跟着赵石南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后院已经是一片喧闹,当赵石南和众人赶到的时候,杜衡正摇晃着从凌泉的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额头头晕眼花的看着眼前的人,顿了很久才完全恢复了知觉意识。而赵凌泉也随后站了起来,一身青黑的短衣裤,站在月色下长身玉立。外围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带头的正是张参谋。
赵石南本还有些疑惑,看着眼前的一幕,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冷冷看着赵凌泉和杜衡。许参事认识张参谋,声音清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参谋看到许参事也在,心里沉了一下,糟了,千算万算,没打听请的客人是谁,这个商人能量还不小,竟然和许参事都能交杯换盏。对许参事敬了个礼道:“参事,逢师长的命令,我们来这里捉拿革命党。”
许参事问着:“抓到了?”
张参谋指着赵凌泉:“就这个。”
许参事只想把这事尽快的解决,革命党这三个字沾不起,谁惹上都是大麻烦,忙抬手:“既然抓到了,就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