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来的变故有些惊住了,她就是再傻,这会儿也察觉到事情不对,这些佃户就跟约好了似乎的,走了一拔,又来一拔,个个的要求都一样,就是不愿意再种刘家的地。
不管向氏怎么说,就算她说再减租子之类的话,也没有一个动心的,完全没有一点转圜余地。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在迎接一拔接一拔的佃户中度过了,生气,发怒,连续砸了好几个茶杯,可都于事无补,佃户们流水般的来,又流水般的去。
“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才儿,你快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咱们家的地没人来种,岂不是要荒着长杂草了。”向氏急得团团转,需知,他们一家子,只靠着地过日子,再无别处收入,这地一荒,他们还吃什么去。
“娘,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刘俊才眉头皱得死紧,脸上的神情自也不好看,他从小到大,还从没遇上过这种情况,这让他,又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对了,是赵家,肯定是赵家干的。”向氏突然开口道。
除了赵家,他们家也没结过仇啊,就算是赵家,这也算不上仇吧,但他们就这么干了,这是要逼死他们刘家呢。
向氏突然想到这个,之前心里一直担着的心,这会儿终于成现实了,就凭刘家这点财力,如何斗得过赵家呢,向氏没了心神一般,整个人变得木愣愣的,完全没有平时,一家之主的风范。
“什么,娘,你在说什么,什么是赵家干的。”刘俊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向氏不由冷笑一声,她这个儿子,怎么竟这么傻呢。
“那些佃户们,地种得好好的,平白无故的,全都说不要种咱们家的地了,这其中你不觉得有所蹊跷吗?除了赵家,还有谁会与咱们为难。”向氏无奈的解释道。
“竟然是赵家,那咱们怎么办?要不,去求求他们?”刘俊才也是无法,想着去求求饶,没准这事就过去了。
“你想得太简单,真要求个饶,赵家就能放手,如今他家也不能有这般的产业,能做大事的人,最是心狠手辣,咱们就算求上门去,想是也不会理会咱们的。”向氏无望的说道,她这会儿,倒是看得很清楚。
“那,咱们怎么办,怎么办呢!”刘俊才也是慌乱得完全没有章法,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不就是退了亲嘛,这世上退亲的人家多了,也不见家家都这般报复的。
向氏看着儿子这般失了分寸的模样,一副等着她一个妇道人家拿主意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儿子已经十九岁,是个大人了,竟无法让她依靠,竟还要她来撑着这个家,可倒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儿子,她也不忍心责骂他半句,还好言安慰道。
“才儿,你也别急,咱们再想想,知道源头在哪儿,咱们总能想出办法来的,最不济,咱们把这地卖了,再寻个安身之所,重新再置办回一片家业也成的。”
“对,娘说得有理,赵家势大,咱们惹不起,躲得起,真要如此,咱们就搬家,另觅他处居住就是了。”刘俊才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