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期:……
“啥?”
顾北执抿了抿唇,然后道:“我的父亲,曾是顾家内定的下一任家主,他天赋好,修炼的速度也快,却在一次出门历练的时候,一去不回。”
“我是父亲托人送回顾家的,他们说,我是我的父亲和妖兽产下的后代,是连人都算不得的杂种,还说我的父亲被那只妖兽给吃了……”顾北执死死的盯着樊期期的双眼,不肯忽略里面任何的情绪。
“我不是人,是半人半妖的怪物,拥有一半妖兽的血脉,所以被上天所诅咒,才会时常发疯,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会啊。”樊期期很坦诚的道。
顾北执亮晶晶的双眼,一瞬间灰暗下来,里面充满了绝望。
紧接着他就听到樊期期道:“连条小尾巴都没有,也没有耳朵可以揉,当然嫌弃。”
她把顾北执的头发揉乱:“好好修炼的话,以后会长出耳朵或者尾巴吗?”
“我……我不知道……”刚才还一副绝望样子顾北执,一瞬间又变成了羞答答的样子,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尾椎,脑袋里不知道想起了点什么,原来……原来她喜欢那种东西啊!好……好羞耻呢……
樊期期轻笑着道:“一个人外表如何,出身如何,还有你身体里淌着怎样的鲜血,都是你自己没有办法选择的,我为何要因为一件你没有办法选择的事而去厌弃你?”
“可是……”顾北执有点茫然,他从小就因为自己的出身,挨了无数次打,受了数不清的苦,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一切先天的东西,都不是你的错。
“当朝大将军云朗,他就拥有一部分妖兽的血脉,天生神力,而且是从一个奴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所以你本身的血脉也好,所有外在的东西也好,都不是一个束缚,只看你自己的选择。”樊期期微笑着给顾北执灌了鸡汤。
“我知道七哥,你真好。”顾北执只觉得自己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要不然怎么会喜欢上樊期期这么出色,这么优秀,这么与众不同的人。
“当然,一个人的皮囊也是很有用的,比如说你长得好看,我看着都觉得顺心,你要是长得丑不啦叽……”樊期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不要脸的道:“我才不会抱着你呢。”
顾北执受到了重击……
但他很聪明,能举一反三的那种,很清楚樊期期为什么跟他说这些,樊期期希望他不要太过在意出身,也不要太过漠视他本身拥有的东西。
说白了,她希望顾北执能够用多方面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剖析自己。
而不是执着于没有办法被改变的出身,人总该是往前看的。
两个人很是腻歪,一直腻歪到了余肆炼制好了丹药送过来,余肆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樊期期抱着顾北执,在窗边的桌子前,她正在手把手的教他写字。
余肆很想戳瞎自己的双眼,最后决定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家主,您要的丹药已经炼制好了。”
“拿过来。”樊期期把丹药接了过来,给顾北执服下,余肆继续道:“你给我的那颗药丸我也研究过了,是用妖兽血,四种毒草,加上一些比较基础的药材炼制而成,别说治本了,连治标都很难,服用次数多了之后,会让人彻底失去理智,宛如野兽。”
“竟然是这样吗……”顾北执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眼底的杀机。
他总归还是嫩了一点,中别人的圈套也是很正常的事。
“今天再教你一个道理,这世界上的聪明人太多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永远也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樊期期轻笑了一声:“这件事我不帮你解决,你自己去处理,不用担心闹大,反正我给你兜着。”
顾北执有一瞬间总感觉樊期期已经把他看透了,感觉好像自己装乖要装不下去了,于是他用那种特别认真的语气道:“大人,我怎么样做都没关系吗?”
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喜欢这样称呼她,就好像是不愿意那独特的称呼,同别人分享似的。
樊期期的声音略微有点冷:“全部都杀掉都没关系,不过是个小家族而已。”
那一瞬间,顾北执才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个在他面前向来温柔可亲的人,是樊家家主,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存在,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他曾经无数次的听过她的名字,而外界用来形容她的词语,除去强大,更多的是狠辣果决。
樊期期只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他,她不是个好人,在她面前装成小绵羊可以成为一种情趣,但真正成为一只小绵羊,可能就会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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