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符,她拿出空白的符纸,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鲜血代替朱砂,画了几张符出来,轻轻的丢在空中。
那符纸飘向了天空,飘向了四面八方,落在四面的墙上,然后樊期期就懒洋洋的打着伞,带着顾有玉和顾北执往外走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温声的嘱咐:“不要玩的太过分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好。”少年眉眼弯弯的站在原地:“一定要来接我哦。”
樊期期站在大门口,朝着他挥了挥手。
然后就走了出去,她这一切在别人看来就是对着空气做的,显得特别诡异。
那个老女人吐了一口唾沫:“疯子!”
少年站在树下,看着慢慢从树上落下来的叶子,笑容诡异。
樊期期这个时候已经走到门外去了,顾有玉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她:“那个符是干什么用的?”
“算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阵法,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从家里出来了,就像遇到了鬼打墙一样。”樊期期笑眯眯的:“希望他们不要吓疯了,如果吓疯了,后续还怎么玩儿?”
顾有玉就在一边摸下巴:“只要他们没有吓疯,我就保证他们以后寸步难行!”
在这个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够让他看不顺眼的人,寸步难行。
如果做不到,只能说明你钱还不够多。
顾有玉那么有钱,想针对这么一家普通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他冷笑着道:“流落街头都算好的,什么玩意儿!”
两个人一个鬼驱车离开,他们觉得少年肯定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有什么事等明天来了再说吧。
顾有玉显然心情挺不好的,他和樊期期还不一样,樊期期活的时间久什么都见过了,别说是这种事了,她见过灾荒的时候,易子而食,见过被困在孤城里的士兵,靠吃战友的尸体度日。
见过许多人为了钱,为了权,为了女人,不惜一切手段。
所以她还算是冷静的,顾有玉是真真正正的20多岁,这是最热血的年纪,所以他格外的郁闷,甚至在车上的时候,忍不住的问樊期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总觉得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无论好人和坏人,内心都是存在着一点良知的。
哪怕是坏人,在面对自己家人的时候,都有一些温情。
可为什么有人会能够对自己的家人下手?
樊期期对于他的幼稚并没有嘲讽,只是很温和的告诉他:“越是偏僻的地方,人的思维就越是可怕,像城市里的人,大部分的家庭都是独生子女,最多的也就两个孩子,你能想象许多山区当中,有些人家生了六七个女孩子,还继续生,就为了生一个男孩子吗?”
“这就是思想的问题,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甚至有一些地方,他们为了生下男孩子,会杀死家里的女孩子,刚刚出生的女孩子,被他们用长钉,从肋下的位置戳进去,活活钉死,然后埋在家门口的路面下面,因为他们认为,把女孩子的尸体埋在路底下,让万人踩,其他女鬼见了就不敢投胎到他们家了,下一胎就一定能够生出男孩。”
“还有的人家,生下了太多女孩子之后,就将女孩子放到水缸里,水盆里,小溪里活活淹死,尸体随意丢弃到林子里掩埋。”
“在许多许多偏僻的山村里,他们认为买回来的女人,跟家禽家畜是一样的存在,想要跑掉的女人,会被他们打断腿拴起来,父子用同一个女人,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顾有玉,这世界上啊,有许多许多人之所以显得恶毒,是因为他们愚昧,他们还活在封建年代,愚昧的思想让他们对人命并没有那些熟读法律的人一样重视。”
樊期期很淡定的看着前方,低声对他道:“这样的人太多了,只是你没有见过而已。”
顾有玉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并没有见过那些黑暗的东西,所以也无法去想象,这世间竟然存在这么多这么多的黑暗。
一个富二代,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所以接受这种思维上的冲击的时候,他显得格外无助。
许久许久才道:“我是不是显得太幼稚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幼稚又蠢?”
樊期期摇摇头:“你这样很好,但凡事看得太过透彻的人,定然是经历过太多,做人啊,越幼稚说明生活的环境越单纯,你要是能够这样一辈子,也挺好的。”
顾有玉委屈的瞪大了眼睛:“这不还是说我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