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说:“不是。从江西到这里,路径是向西折的弯,按这牌上的方向,却是向东弯的。再说,这弯曲的两道刻痕,又怎么能指示得这么远的路?九师叔又怎会不知道?”
金寓北接过金牌,正面、反面端详一会儿,依然是不明就里。“那个小圆圈又是什么呢?”苏儿不住沉吟道:“即便指示路径,也无需刻两刀痕迹,两道……”苏儿眼睛一亮,伸手从金寓北手中拿过金牌,仔细察看那两道弯弯的刻痕。
苏儿一边看一边抚摸金牌上的沟痕,两个手指顺着沟痕划下去,抬头问道:“师兄,九师叔的‘大罗指’到了几成功力?”金寓北道:“八层以上。”虽随口说出,却不知苏儿何以突然问到九师叔‘大罗指’的修为火候。一脸纳闷,看着苏儿。
苏儿把金牌反放在桌上,道:“看,师兄。”右手食中二指顺着划痕划下来。又用食指顺着圆圈划了一圈。金寓北即刻恍然,道:“这是九师叔以手指划下的。”苏儿接着道:“且是暗暗地在手掌内划下的,以九师叔功力和行事,绝不会刻划得这般草率、粗劣。”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越是辨出些蛛丝马迹,越是显示东盟危机深重。苏儿又想:东盟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危难呢?九师叔难道连给异儿说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看着金牌,百思不得其解。金寓北与苏儿端详良久,同时抬起头看着对方,一起张口,苏儿道:“师兄……”金寓北道:“苏儿……”两人都想要说话。
苏儿口快,先行问道:“师兄,你是否要说,我们回东盟去?”金寓北握住苏儿的手,道:“是!苏儿。”苏儿道:“师兄,咱们明天就带异儿和安宁走”
金寓北道:“好,先把安宁送到大哥军营。只是你有孕日久,路途遥远,风雪酷寒,太过难为你。”苏儿柔声道:“不妨事……”
虽如此说,但苏儿知道,此去江南故里,不远万里,山河无限,餐风露宿。还带着重伤初癒的异儿,自己又有孕日久,这回乡之路势必艰难。可是,纵是苏儿绝顶聪慧,也万万想不到自己和师兄的回乡之路,竟是万分惊险曲折,离奇的艰难,甚至可说得九死一生。
此时朗月无声,悬在中天,月色透过窗棂,映得室内一片空明。两人四目相对,心意相通,良久无声……
苏儿起身进到卧室,开启箱奁,拿出丈夫写的心法和自己写的奇门、剑式两本鹿皮书,和义兄赠予的宝刀一起包了。又取出一包金叶子。
最后,取出一个锦包,慢慢放在脸上,闻闻上面散发的清香,用双臂抱在胸前,眼里的柔情甜蜜充盈欲溢。
好一会儿,听到外面金寓北的添柴声响,才把锦包放在床上。苏儿慢慢把锦包解开来,原来是一摞叠放得齐齐整整的婴儿衣帽儿,锦、丝、毛、裘,样样都有,鞋、帽、裤、褂一应俱全。
小衣帽儿本已叠放的齐整规矩,苏儿又一件一件在床上展开来,再叠起来,精心对齐、捻好折缝。偶尔有几件,在床上展开后,还直起身来,再左右端详几遍,等自己看到心满意足了,再弯腰叠起来。
苏儿叠好了衣裳,把三个包放在床头桌上,坐在床沿上打量起屋里的一件件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