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行得迅捷,可是越向前赶,金寓北越是担心。暗道:若那陈伯余一路平安,绝不至于等得一天尚不见到达。更不会连这抚顺关都来不到。
那抚顺关居高制隘,金寓北上得关来,下马跃到关隘烽火台顶,四下眺望。入目都是荒村雪原,哪里有丝毫人迹。
当下并不稍歇,纵身下台,又催马南去。
行得多半个时辰,见前方东西两带高山向两边绵延开去,中间唯余三十几丈宽的山口。就在这这山口处修造得一道雄关,连山控塞,垒高墙厚,关城一直修到两边山脊上去。
金寓北遥看前方雄关,那关隘如猛禽展翅俯视,端的是雄伟扼要。金寓北知道,这就是熊廷弼所说的鸦鹘关的头道关口。
金寓北直直催马,到得关下。从马上高跃起来,攀住墙上石缝,如壁虎一般直游到关城墙顶。站在关城最高处,向南张望,仍是不见人迹,心中不由忧急。返身凭空跃下,距马背仗余时,右手一搭墙基,下坠之势稍缓,落上马背,又疾驰向南。
片刻即到第二道关,这二道关更如咽喉般紧要,两边高崖对峙,中间砌石为障,足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金寓北驱马之间,上下打量一回,很是诧异:如此雄关扼要,怎的连一兵一卒都没有,连半点人迹都看不见。
金寓北虽不会带兵行军,但也已想到,若真有一天建州发难,可不就要经此而长驱直入了么?
临来时,熊廷弼说得清楚,若过了这鸦鹘三道关,就是辽东重镇清河堡了,真若如此,那重镇清河堡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即被人占了。
正思量间,骤马过了二道关口。驱马之间,似是听得前方有人声呼斥。但向前看只一片旷地,前方七八百步即是第三道关。那关口旁侧一块三十几丈高的巨石,擎天柱一般直指天空。
金寓北勒马细听,的确是人声呼喝呐喊,自南向北朝向前边那第三道关而来。
金寓北骤马向前疾奔,看看要到关口,涌身站上马鞍。
离关口高大巨石尚有两丈远近时,双腿运足太玄真力,双脚力蹬马鞍,向巨石直飞上去。
石上沟坎颇多,着手容易。觉得上升之势稍缓时,左手搭住石壁凸坎,猛一用力,又再纵起。觑准了上方的一个登台,双脚落上,贯足真力,又再一跃,身子即到了大石顶旁。人在空中,伸左手轻轻一拉石顶杂树,便落到了巨石之上。
金寓北居高临下向南看去,不禁吃了一惊。见最前是两人共乘一骑。其后百步之外,竟有三百余官兵在后骤马急追,当先一人银甲红袍,是一位高大将官。
金寓北见前边两人奋力催马,但毕竟两人共骑,要慢得一些,后面兵将越追越近。
看惶急逃命的两人,前边一人与熊廷弼所说陈伯余形貌大不相同,后边那人一直转头紧盯背后追兵,看不到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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