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扳回了一句。
聊了一阵子,百里景逸本以为回去推开房门的时候,会看到她在房中熟睡,可是一切却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从他在房门口没见到两名与她形影不离的龙脊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到,她并不在房间里面。
可是还抱着那最后一丝的幻想,以为自己会得到上天的眷顾,以为推开房门,她会在。
可是,从小到大,自己,从来都不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呢。
房间中冷冷清清,百里景逸只身一人坐在床边苦等,已经深夜,所有人应该已经都睡了。
可是,她却还未归来,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是……不会回来了吗?可是百里景逸,你还在傻等着什么。
你与她,本就没与任何的交集,你以为只是因为这两天的在一起,你在她的心中,就会有一点的地位吗?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她对于你而言,也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你又为什么会如此的伤心,这一切,只不过是她与皇兄的一场交易而已,而你,不过是在帮皇兄做事而已。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是,今夜,却注定无眠。
长夜漫漫惹人叹,最是无眠在今宵。今夜,无眠的,又何止他百里景逸一人。
躺在床上,夜殇书笺正看眼睛盯着臂弯里熟睡的佳人,身上的蛊毒再次发作,即便是身体上再难受,他也暗自忍住,丝毫的不敢乱动,生怕惊动了身边熟睡的人。
轻轻地抬起手,一个胖嘟嘟圆滚滚的蛊虫懒懒的爬出来,好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笨拙的沿着他的指尖爬下,直到爬到傅以涵的身上,夜殇书笺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只蛊虫能助人沉睡,他不希望自己将她吵醒。
身上的痛苦增加,他忍不住开始蜷缩起身体,怎么会这样,现在小涵就在自己的身边,毒蛊为何还会发作。
是她对自己体内毒蛊的克制作用正在减弱,还是体内的毒蛊变得更加的猖獗呢?
小涵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现在毒蛊发作,也远不及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的痛,这说明,小涵对自己的毒蛊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咬紧牙关,暗紫色的眼睛却还是紧紧地盯着她熟睡的脸,这点小小的疼痛,根本不在话下,他自己可以忍受,不能让小涵知道,她会担心。
百里景逸从南疆王的议事厅走出,便看见迎面而来一身紫衣的夜殇书笺,空旷的院子里除了站在门口的侍卫,便只剩下风采各异的两人。
夜殇书笺自从那日被那老妇摘下面具之后,在南疆的这几日便一直未再带上,这样在人前不必隐藏自己眼睛颜色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很洒脱,很自由。
而且,傅以涵说,他这样好看的容貌,就是要露出来炫耀的才好。
两人擦肩而过,百里景逸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走过的夜殇书笺,开口说道:
“夜未央,我没有认错人吧。”
“本王很好奇,堂堂未央宫宫主夜未央,为何会突然间出现在南疆,而且现在还成为了南疆人人爱戴的紫眸蛊主,现在,是要前往议事厅议事吗?”
见夜殇书笺也同样的停下脚步,百里景逸看向面前的议事厅淡淡的开口说道。
“本尊出现在那里,做些什么,都与你无关,就好像,廖王殿下现在同样出现在南疆,也与本尊无关一样。”
夜殇书笺面无表情的开口,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会把出现在傅以涵身边的所有男人,全部当做是——敌人。
“我想你是误会了,本王之所以会好奇,并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笺书而已。”
“笺书?你是说小涵?”夜殇书笺嘴角难得的浮起一丝欣喜,呵!是因为书笺,所以,你才叫自己笺书的,对吗?
“对,是你口中的小涵。”听他亲昵的唤她小涵,百里景逸的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小涵的任何事情,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夜殇书笺回过头来,暗紫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极其认真的说道。
“笺书是我带进南疆的,她的事情,又怎会与我无关?”百里景逸同样毫不畏惧的回望着眼前的男子。
“可是,小涵,是因为我,才回来冒险来南疆。”说完,便转身向前方的议事厅走去,南疆王请自己参加南疆的早朝,小涵还在外面等他,他想要快点结束,之后陪小涵出去走走。
独留下百里景逸一人,看着夜殇书笺离开的方向,还在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笺书,你是因为他,所以才不顾自己的安危前来南疆的吗?
那么,也是因为他,所以才会与皇兄做交易的,对吗?他究竟何其的幸运,能让你为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做如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