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野猪皮的前主人,大名鼎鼎的李成梁侄孙,现在的正黄旗汉军三等梅勒章京李思忠,看着如潮水般在自己正面骤然分开的明军骑兵吼道。
由盾车组成的阵型正中,清军步兵弓箭手立刻向着天空射出一支支利箭,紧接着到达顶点的羽箭以抛物线纷纷落下,当然这样的箭对明军没什么真正伤害,就像明军骑兵以同样方式射出的箭对清军步兵也没什么用处一样,双方这种战斗方式就像儿戏。
但李思忠的心脏依然在剧烈跳动。
因为就在分开的明军后面,一匹红色战马出现了。
马背上一个同样红色的将军。
被鲜血染成的红色。
他就像神灵般带着傲睨一切的冷笑,单手提着一个巨大的盾牌,控制着座下战马缓缓向前,此时整个战场上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李思忠的视野里只有他的身影,那带着强烈压迫感,仿佛就要令人窒息的身影。
“准备!”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正面的盾车上,一名名鸟铳手在大盾后端起了鸟铳,而那些长矛手则握紧了手中长矛,虽然他们面前的敌人只有一个,但带来的压力却超过了两翼驰射的数百骑兵,此时所有清军士兵的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那抱着一张手臂粗的巨弓,用投枪一样的利箭百发百中射杀他们的身影。
然而那身影却在距离他们三十丈外突然停下了。
他在一片茫然的目光中跳下了那匹红色战马,接着从后面的副马上取下一个仿佛大团棉被般的东西,那东西上还带着一根挺粗的铁链,被他随意地抛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他就像拖着一个巨大流星锤般,拖着它慢悠悠地继续向前走着,继而慢跑,紧接着就变成了狂奔,包裹在那东西上的铁链摩擦着地面,带着怪异的声响越来越清晰,甚至连那东西外面包裹的牛皮都能看清。
“开火!”
李思忠毫不犹豫地吼道。
盾牌组成的墙壁外层,一道道黑火药的硝烟骤然喷射而出,铅制弹丸瞬间飞过短短的距离,几百支鸟枪的攒射中,那低头举着盾牌狂奔的身影不停抖动,显示着子弹冲击力量造成的影响。
但他却依然在飞速靠近。
“放!”
李思忠紧接着吼道。
数百支利箭在瞬间离弦而出,仿佛阴影般急速掠过,几乎瞬间那身影手中盾牌就成了刺猬,甚至还有几支扎在他被锁子甲和棉甲护住的腿上。
但他依然在奔跑。
李思忠的冷汗冒出来了。
这不是人,这简直就是妖怪,人不可能无视这样的伤害。
就在这时候,那身影突然间手臂一扬,紧接着后面的东西被甩到了半空,在他头顶带着怪异的呼啸,以他的右手为中心旋转起来,但也就是在这一刻,李思忠蓦然发现那铁链上一点火光正在舞动中变成了环形。
“快,拦住他,是火药。”
他蓦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然而一切都晚了。
“放!”
狂奔中的杨丰大脑中小倩的声音响起,他的右手蓦然松开,那铁链带着即将燃尽的引信,在巨大的离心力量下脱手飞出,同样飞出的还有前端那用多床棉被,棉甲,牛皮,铁链层层包裹的一百斤火药,就在这间恐怖的武器飞出后,他举着手中盾牌,猛得向后一仰倒下,而在他倒下的瞬间,五十米外清军阵型的正中间,一团恐怖的烈焰仿佛撕裂空间般炸开。
那是一百斤火药。
哪怕黑火药威力不足,那也差不多赶上一枚现代的一五五榴弹了。
而且这还是空爆的。
在清军头顶不足二十米炸开的烈焰,就仿佛火红色的怒涛般,刹那间撞了下去,李思忠和他的帅旗还有帅旗周围数以百计的清军几乎一下子被这片熔岩色吞噬,紧接着爆炸的冲击波凶猛地向四周扩散,本身就必须最密集排列的清军士兵们就像玩具般,被这狂暴的力量吹了起来,然后在半空中直接化为碎片,这爆炸的力量还没结束,它又带着硝烟和泥土继续撞向四周,没有被炸飞的清军也在这巨大而力量冲击下,如同被狂奔的战马撞击般扑倒在地
整个清军阵型,几乎无一幸免。
步兵战阵就是越密集越好,两千多步兵的方阵,占地不会超过一个足球场,这一下子中军整个炸没了,中军外围弓箭手得死了一多半,再向外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带点伤,被气浪震碎内脏,被震裂耳膜,被炸飞的兵器盔甲碎片打伤,被落下的尸体砸晕,可以说在这一瞬间,两千多步兵就死伤了超过一半。
就算还能站着的,也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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