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酒香与棺材金丝楠木的香味引的周围酒肆中的人纷纷捂住了鼻子。
“什么味道?”
坐在墙角一桌的三个着黑衣的青年男子几乎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酒碗。
“闻着似乎是尸气,但又不太对。”其中一人说道。
若是有人注意的话,会发现这三位青年男子隐在宽大帽檐中的脸皆有几分不似常人的苍白。
“温韬,你怎么看?”
“没死成,有人在施救,应当是个精通阴阳十三科的高手。”正中的那位男子抬头,苍白的脸色因喝了热酒,好看了不少:“别多管闲事,我们管好死人的事情就成,活人的,遇我们无关!”
“可是李修缘他……”
“我们答应的是张大天师,可不是李修缘,就是陛下也不会舍得我们停了手里的几座大墓,莫用多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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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江湖骗子!”族叔高呼起来,“来人啊,将他……”
“哎呀,什么味儿啊!”一声悠长的叹气声起,“有点渴了。”
“老丈,要不要喝点酒?”那位七安先生笑盈盈的将手里的酒碗往前递了递,众人只看到那棺材里伸出了一只手,苍白异常。
“祖父!”伴随着孩童的惊叫声,炸开了锅一般,“诈尸啦!”先时还喧嚣的街道中,不多时就剩寥寥几人了。就连仪仗队的亲眷们也踉跄的倒了不少,徐长山脸色发白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位年轻的阴阳先生将老父从棺材里扶了起来,而后扶到街边,替他舀上了大碗的黄酒,混了葱香的味道,想想就觉得古怪,但老父还是喝了下去。
“好喝,多来一碗!”
“再来一点吧!”
……
数碗过后,老父脸色红润的打了个饱嗝:“多谢先生照料。”
“无妨,这酒是这位绸缎庄的老板家的,老丈该谢他。”
脸色还有些发白的绸缎庄老板带着几分欣喜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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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长长的修竹长廊,崔璟看向长廊尽头独坐竹亭温酒的崔远道,依稀还能见到崔远道眉心那一点朱砂的印记。
短短百步,已至跟前:“祖父!”俯首作揖。
“坐吧!”崔远道目光在他身边的书袋上打了个转儿,“刚从国子监回来?我记得你今日下午有课。”
“我告假了。”崔璟坐了下来,闻了闻酒香,是黄酒的味道,“因为听说了一件事,不过看来祖父比我知道的还要早。”
太子太傅徐长山的老父亲在送葬途中活过来了。
“真巧啊!”崔远道似是无意一般叹了口气。
是啊,好巧啊,据卫家那位老夫人死去还魂归来不超过五日,短短五日间,又有一人死去又活过来了。自古诈尸都是耸人听闻之事,可那么短时间内,接连两日,几乎可以遇见的,长安城内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不过相比民间的谈资,朝堂之上恐怕风波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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