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敛去眼底的戾气,再抬头,还是那般风光霁月的少年人。
几位书生让开了一条路,但见一位满脸沟壑的老者牵着一位稚童的手走了进来。
“徐老太爷、徐小公子。”
“今儿徐老太爷穿的真精神。”
“徐小公子越来越伶俐了。”
……
看着周围熟稔打招呼的百姓,几个书生有些惊讶:“这是何人?瞧着与你们很熟悉的样子。”
这老者幼童的穿着虽粗看上去并不如何,但细一看,料子却是上好的云锦,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所能穿的起的。
“这是徐长山先生的父亲和独子啊!”有百姓笑了起来,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般。
徐……徐长山?几个书生睁大了眼睛:“哪个徐长山?”
“还有哪个徐长山啊?”百姓笑了起来,“当然是当朝太子太傅,大儒徐长山先生了。”
“你……你们……”书生们望着脸色如常的百姓,颤抖着双唇,结结巴巴的开口了,“这……这可……可是徐……徐长山先生啊……”
“徐先生怎么了?”一旁守着瓜果摊的小贩望了过来,“徐先生有些忙,不常来的,不过徐老太爷和徐小公子倒是常来。”
周围的百姓皆习以为常的同徐老太爷和徐小公子打着招呼,倒是衬的他们几人反应太大了,果真是天子脚下,民众都能这般处变不惊,书生们生出了几分汗颜。
那位徐小公子见到七安先生之后,很是高兴的喊了一声“七安先生”便跑到一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七安先生,今天该讲塞外荒野地了。”徐小公子高兴的叫了一声。
那位七安先生把徐小公子拉到了身边。
“那件……那件事是真的?”有书生反应过来,“七安先生当真一碗黄酒救活了徐老太爷?”
“当然是真的。”说话的还是那个瓜果贩,“七安先生从不虚言。”
徐老太爷笑着坐了下来,把徐小公子拉到了怀里,似是感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何况生死之恩乎?”
七安先生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干果零嘴儿给徐小公子,抬眼望了过来:“几位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是是是!”几个书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称是,只是眼里仍有未曾敛去的惊愕,对上这位闹市独坐的少年,更增了几分尊重:“多谢七安先生。”
“我是顾淮。”
“我是韩云。”
“我是赵子茂。”
几位书生抬手作揖:“多谢先生!”方才那般随口的感谢着实叫人羞愧,口头上的感谢能值几何?关键是要铭记于心。
“不必,此一去,诸位必能榜上有名,来日多替百姓谋福,便是报我大恩了。”
几个书生连声道谢,周围却惊呼连连。
“七安先生说能上榜就一定能上榜!”
“恭喜了啊!”
“恭喜了!”
……
百姓们一副笃定他们能上榜的表情让原本半信半疑的三人心里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激动,答题之时文思如泉涌,竟比平日里的发挥还要好了不少,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