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绑既绑了,为何不先卸了下巴或者口中堵住东西?若是咬舌自尽怎么办?若是牙齿藏毒自尽又该如何?”
“你这十字桩打的这般浅……”崔璟说着上前踢了一脚,十字桩晃了晃,有些松动,“我一个文官一脚都能踹成这样,若是力气大一些的或者身怀内力的,直接拔了木桩就能把人带走!”
“灌的药哪来的?”
“城里药铺买的。”方唯拭了拭额头的冷汗。
“可找人检验过有没有什么问题?”
方唯愣住了。
崔璟翻了翻眼皮,继续道:“若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你这药灌进去,这几个人不死也废了,到时候你这算是什么?滥用私刑么?”
……
听到这里,卫瑶卿险些没忍住笑出来,一旁的王栩拿折扇半遮着脸,一双露在外头的眼睛明显已经弯了起来。
崔璟脸上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继续道:“我们来时,我看到外头一共有五个守卫……”
方唯闻言连忙道:“都是军中数一数二的好手,每个人都立过战功,绝对靠谱!”
崔璟抬了抬手,不多时,便有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衣着朴素的护卫抬了四五个昏过去的守卫进来。
“会打仗不一定代表会看管犯人,一点迷香就放倒了。”崔璟继续脸色不变的说着,“看管犯人和打仗是两码事。”
……
崔璟嘴皮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过,讲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停下来,把人高马大的方唯说的缩在了角落里,紧张的看着他。
把这里从里到外都挑剔了一遍,崔璟才顿了顿,看向方唯:“既要审问犯人,桌椅在何处?纸笔又在何处?”
方唯大概是见他怕了,不等他说第二遍便连忙带人去办了。
看着方唯避之不及离开的样子,王栩收了折扇,也笑的差不多了,朝崔璟摇了摇头:“你适可而止吧,方唯这种人……也只能这样了。你要这里赶的上吏部的大牢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要求,就是大理寺也未必能完全办到,何必强人所难呢!”
“事关行刺一国太后、太子和公主,这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崔璟脸色未变,目光落到了一旁抱着双臂看热闹的卫瑶卿身上。
不等他说话,卫瑶卿便先他一步开口了:“你要挑刺可以,不要挑我的刺,我可不会像方唯那样被你说到缩成一团。读过那么多书,听过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吧!’所以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有话直说便是。”
崔璟静默了片刻,这才道:“你这一路上是如何藏起来的?为何我们一直都找不到你的踪影?”
“打过鱼没?”女孩子笑了,反问了回去。
这句话成功的让这两个自幼锦衣玉食的年轻公子愣住了。
“渔夫打鱼,再密集的网,也总有漏网之鱼。人海茫茫,你崔王谢三家经营近千年的情报网说到底也是一张网,自然也有漏网的时候。”她说道,“我来猜猜看,你们是我们离开南疆进西南府的时候发现的我的踪迹么?”
王栩闻言笑了:“一个十四五岁会极其厉害的阴阳术的女孩子,又擅长下九流的手段,十分难缠。巧的很,这样的人,我们就认识一个。所以值得我们亲自走一趟,因为祖父相信,这世上很难找到第二个符合如此特征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