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枚交错的铜板被抛至空中复又落下,铜板几经摩挲,十分光滑,即使深夜之中也有幽幽的光芒闪过。
少女的手指捏起其中一块铜板,捏至半空中晃了晃,看了半晌,突然失笑:“大吉!”
“所以?”裴宗之看向她。
“走吧!”少女从城门上轻巧的贴着城墙爬了下来,动作很快,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姑且信你一次。”女孩子说着便带上了黑纱斗笠。
夜半偷偷离开,这等事情,就是她做张明珠时,也没有做过。因为彼时,祖父对她十分开明,她真要走,大可光明正大的走,不需要如此偷偷离开。
就像一贯不需要驳斥长辈的自己,有一回偷偷瞒着长辈做了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
这真是……刺激啊!
一个时辰后,两人就已经到了寒山寺附近。
“明日,天光大师会入住这里。”卫瑶卿抬手,指了指那头早已驻守在那里的官兵,看了眼正在四顾的裴宗之,“你师尊可真威风!”
这句话语调平静,毫无波澜,你可以说她在陈述一件事实,也可以说她在阴阳怪气似褒实贬。
裴宗之当即就提了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好似话中有话。”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端看你怎么理解了。”把话一甩,少女向前走去。
裴宗之跟了上去,一路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在做什么。
连走了一个时辰,就算是有内家功夫的高手,也有些吃力了。眼下又是深夜,这条路上又一早被清了道,想找个搭车的别说马车了,驴车牛车都没有。
在树下坐着休息时,卫瑶卿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一旁的裴宗之:“说好的都准备妥当了呢?”
裴宗之看了她一眼,低头,半晌之后开口了:“车马行忘记了。”
一句“忘记了”就了事了?
“总不能走到实际寺吧!”
“路上看看能不能买到车吧!”裴宗之说着站了起来,“我们得快点,让师尊抓到就不好了。”
所以还得用脚走?他足尖一点,提了口内力疾步如飞向前行去,卫瑶卿也跟着追了上去。
圆月如斗,有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即便是夜里,却还有一支队伍才前进,这支仪仗队伍走的并不快,反而十分悠闲,正中抬着一人,层层的帐蔓后,有一人影影绰绰,圆月映照之下,只见那人并未蓄发,光着脑袋顶着戒疤,是个和尚。
也是这大楚最有名的和尚——天光大师。
那两道闪过的黑影在不远处的山头落了下来,看向这经过的仪仗队,半晌之后,裴宗之默默开口道了一句:“真威风!”
“平素里看他在寺里吃斋念佛,实际寺终年也不见几人,不曾察觉什么。今日见到出行的师尊,还当真是威风!”
一旁的女孩子挪瑜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可以的。”
“不喜欢。”裴宗之摇了摇头,便在此时,风起,夏夜的风,总是说起就起,令人身心愉悦。
层层帐蔓被掀开,那光着脑袋的和尚一张面孔也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这是一个闭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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