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纸图上只写了三个字:望月楼。
整个长安城高处望月的楼有不少,离中秋不到一个月了,百胜楼的小窗口都卖起了月饼,会仙阁里王会仙还弄出了一个望月台供楼里最红的姑娘跳舞,吸引嫖客一掷千金。与望月有关的楼不少,甚至不少私人别苑都有一座名为望月楼的小楼。但整个长安城,能光明正大冠以望月楼之名也只有那一处。
她先前借口离京时,所呆的地方就是望月楼。用望月楼很大的缘故是望月楼一年到头也只有特批的宗亲能够偶尔借此地办宴,更多时候,是没有什么人在的。这只是一座象征皇室的、精巧细致的小楼。
是故,这深更半夜的,望月楼里难道有谁要出没么?
眼下离望月楼也不过百步之遥了,在这个地方,抬头就已经能够看到望月楼的檐角勾错,里头黑漆漆的,看着似乎空无一人,但是她停住了继续往前的脚步。
她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停住,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对劲,这种危险来临时的本能,无数次救过她的性命,所以她一时没有动。
那么,到底要不要上前呢?一只手从后穿来捂住了她的唇口,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不过转眼就将她带入了一旁逼仄的墙缝间。
“别过去。”身后人的声音很熟悉,也在出声的同时放开了她,大抵是料定她不会动手了。
卫瑶卿收了指间夹着的刀片,回头看他,一身夜行衣打扮,暂且勾下面巾的不是裴宗之又是哪个?
“你怎么在这里?”低声的质问同时响起,而后愣了一愣,就看到了两人手中揉皱的纸团:望月楼。
“我来的比你早一些。”裴宗之道,“那个背影我都不肖细看,一看就是你。”
“你看出什么来了么?”卫瑶卿问他。
裴宗之道:“有人向我扔了纸团,但我不知道是谁,便追了出去,那人武艺比我也不差,十分厉害,我追到这里,那人直往前走,我看着他走入其中,而后生生在原地消失了。”
“人怎么可能原地消失?”卫瑶卿听完,便道,“通阴阳的手段?制造出了阴阳幻境?”
裴宗之点头:“应该就是如此了,施术者手段十分高明,我有预感,眼下的望月楼里应当有不少阴阳术士的高手。”顿了顿,他看向她,“我不大擅长通阴阳这一科。”
卫瑶卿沉默了片刻,道:“我比你好一些,但跟这一行绝对的高手譬如之前那位东浅公子硬碰硬比怕是不行,会被人察觉到的。”
看向对方半晌无言,裴宗之道:“那我们回去吧!”
夜半出来晃了一圈,原地返回?似乎有些憋屈。
卫瑶卿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没有准备往前走,无缘无故的引她前来,可能会有喜,但也有可能会是惊,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她确实没准备往前走。
卫瑶卿想了想:“这些天那群在长安城里到处放火引起府衙注意的阴阳术士和引我们的人一样,不伤人,似乎就是为了吸引我等的注意。”顿了顿,她又道,“或者说提醒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