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不行了,自然是要准备祭品的,可是老爷夫人看了几家丧葬铺子里的面祭,都不大满意,我倒是想起来你做点心的手艺,不知道你面祭做不做?你若是做的好了,老爷夫人满意,那赏钱必然大大的有。”
面祭,顾名思义,便是米面做出来的祭品,有寿桃,花朵,猪牛羊等,样子精巧细致,上面染上图案,委实都是巧夺天工的工艺品一般,做那种东西,不仅需要手巧,也得心思巧。
爹愣了一下子,忙道:“与做点心是一个道理的,能做能做,可是府上的小姐,说句失礼的话,好像才与我家梅菜年纪相仿,怎地,居然便这个样子了……”
那谢管事摇摇头,道:“要不说可惜呢!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说是要找了那西街宋孝廉家的小公子入赘的,小姐高高兴兴,还给自己缝了几件嫁妆,可是也不知道昨日里是怎地了,入了夜,喝了一碗莲子羹睡下了,可是却再也不见起来……丫鬟喊小姐起身,可是小姐怎么也不应声,丫鬟担心,就过去了,结果小姐她……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这也该有个因由啊!”爹忙道:“难不成,小姐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害了急病,也不曾搞清楚么?”
“你说呢!”那谢管事咂舌道:“怎么可能不查清楚了?回春堂的黄先生来了,搭了脉,说是小姐她身中剧毒,断然是无法救活的,还是快快操办了婚事的好。”
“剧毒?”爹瞪大了眼睛:“有人给小姐下毒不成?当真是好狠的心肠!”
“你不知道……”那谢管事连连摆手,道:“那毒,是小姐自己买来服下的。”
“诶?”爹越发的狐疑了:“归根结底,是小姐想不开?这……这又是为了什么啊?”
“谁知道呢!”谢管事沉痛的摇摇头,道:“小姐那个样子,断断是问不出来的了,是以举家上下,那是一个一个的查,说起来,自然是那贴身丫鬟核做莲子羹的厨娘最便利,可是那丫鬟和厨娘着实也不曾给人捉住甚么证据,究竟也不曾查出个所以然来,便要且将丫鬟和厨娘,抓了去审了再说。可是苏捕头一查问,倒是问出来小姐昨日里上过了街,这才一个一个盘查了小姐上街那一片儿的商贩,这不,便问出来了那街边摆摊子卖老鼠药的,倒是招认了,说是小姐昨日里,亲自在他那里买的。至于为什么而买,怕是查不出来了,除非小姐亲自开口。”
“哎,”爹连连叹气道:“这样大好的年纪,当真可惜……梅二我也是有闺女的,听了可是格外的揪心。”
谢管事连连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老爷夫人自然也是悲痛欲绝,可是看小姐那个样子,分明也熬不了个一时半会儿了,老爷夫人最最疼的便是小姐,现如今,只怕小姐去了再寻丧事上的东西仓促了,这便着手准备起来了,棺木也全数是订的最好的,各色的棺材里,围灵布,全数弄的妥妥当当的,就是这个面祭,哪一家都不愿意,便指望着你梅二这手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