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乃悲痛至极,深恨不曾相助皇上,完成了皇上那未竟大业。”
“这倒是也不碍甚么,”太后慢条斯理,却气势逼人的问道:“旧主驾崩,新主未立,璇玑子道长,你可能占卜一下子,咱们朝廷的前路,究竟在何处?”
那璇玑子道长唱了一个喏,认认真真的答道:“太后娘娘心中,早有结果,老朽更不敢班门弄斧。妄自揣摩凤意,只听太后娘娘的吩咐。”
璇玑子道长不愧是活了这么些个年的“人精”,滴水不漏,圆融的将问题丢给了太后,太后轻笑一声,道:“平素养着你们,也是为着养兵千日, 用兵一时,你们可倒是好,眼看着这样的形势,居然倒是教哀家一个女人来做决定,这流芳百世可还好,倘若遗臭万年,岂不是所有的罪名,都归到了哀家的头上?你们一个个的,都很会去寻了巧宗来,好明哲保身的,烫手山芋,谁也不想接,是不是?”
“臣不敢……”抑扬顿挫,整整齐齐的回应,显得分外的训练有素,瞧得出来,这些个王公大臣们,这句话只怕说的舌头都长了茧子了。
眼看着太后不能出尔反尔,可也不想着将自己本想留给那三皇子的皇位拱手让人,正需要一个台阶下,偏生这个台阶,却十分难找。大概也是十分的苦恼。既不想言而无信,也不想错失良机,更不想辛苦一场,为他人做嫁衣裳,大概太后与蓝月大人,早绞尽了脑汁。
那大皇子一看这个状况,忙跪下身来,道:“皇祖母虽然说过,寻得了龙体的皇子,便可以继承大统,而在那梦中,父皇也说过,孙儿乃是父皇最信任的儿子,可是孙儿并不想让皇祖母为难,眼看着二皇弟贤德,三皇帝机敏,孙儿愧为长兄,却不比两位皇弟,更适合这个王位,还望皇祖母收回寻龙体的那个成命,自二皇弟和三皇弟之间,寻一个能继承大统,造福社稷的新君罢!孙儿在朝堂辅佐,已然心满意足。”
太后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这个大皇子一番话,分明是以退为进,提醒太后莫要食言而肥,惹来后世的骂名,却又假装的谦逊友爱,这一番话说的动情之极,连我几乎都要感动了,更何况那些个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官员了,可给自己争得了不少的同情,当真是个厉害角色。
太后沉吟了一下,道:“你起来,你也莫要妄自菲薄,和一碗水端平,固然不容易,可你毕竟是皇祖母的亲孙儿,皇祖母自然不会厚此薄彼,与你不公,再怎么说,皇上托梦,寻的是你,可见你在皇上心中,也却是分量不轻,不过现如今皇上为何龙体失踪,尚且成谜,新君之事……”
此时自然更加一片寂静了,太后那欲言又止,教众臣更是拿捏不定,该拥戴谁的好,当真拥戴了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倘若伺机造反作乱,必然国将不国,江山大乱。
最先打破这个让人觉得十分滞重的沉寂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须,面皮白净的大臣,那大臣自整整齐齐的队列之中出来,叩首道:“臣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