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冒着疾风暴雨一边走一边寻视,不知道活阎王是否还在罪恶的宅院里。
她在默默地祈盼,但愿今夜能马到成功,顺利地完成报仇雪恨的夙愿。
忽然,传来了说话声,话音被风雨撕得支离破碎,听起来断断续续,也不清楚。
张云燕心里一动,急忙追随着散碎的话音奔过去,想从说话人那里问明阎小鹏现在何处。她必须悄悄地行动,不想也不敢惊动阎府里的人,害怕活阎王知情后有所准备,或逃之夭夭。
云燕一边追随着只言片语,一边在暴风骤雨里快速地穿行,很快来到一处孤单的院落。
她在门外停住脚步,观察详情,准备行动。
闪电中,张云燕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一处小院落,只有一座二层小楼,样式很普通,青砖砌筑,有些老旧。
这座小楼窗户又小又少,楼上楼下各有一个,看上去不像居住的房屋,倒像是存放物品的仓库。这个“仓库”没有一点儿气魄,不过很牢固。
此时,院门已经打开,被狂风吹得摇摇晃晃吱吱作响。那个说话的声音就在院子里。
在瞬间的闪电中,张云燕从敞开的院门看过去,楼下屋门前有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油布雨伞。
那个人眉头微皱,看着没完没了的疾风暴雨,正在大声地和屋里人说话。
在耀眼的闪电中,张云燕认出来了,此人正是阎府大管家。在上一次报仇的那个风雨之夜,就是这个管家向活阎王禀告搜捕之事,才确认仇人住处。
想不到,今晚的风雨之夜,管家又冒雨来到这里,一定有重要事情急于向主子禀报。
不用说,阎小鹏就住在这座小楼里,否则,阎府大管家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雨,来此禀报紧要之事。
真巧呀,张云燕在寻找仇人无望之时,管家又来为她作“向导”,实出意外,也巧得有些不可思议。
猎物就在眼前,云燕心中暗喜,悬着的心随之落了地。看来,这次报仇一定很顺利,压抑了十几年的仇恨怒火随即燃烧起来,恨不得立即宰杀屋内之人。
张云燕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已经两次从这里经过,竟然没有留意这座不起眼的院落。
也是,堂堂的阎府主人,住在这座既老旧又如同仓库的房屋内,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她明白了,那个老贼为了防备不测——确切地说,为了防备她张云燕再次到来,才搬到这座“仓库”里藏身的。
云燕咬了咬牙,愤怒地哼了一声,仇恨之火在翻涌升腾,也有了不屑之情。老贼想躲到这里保住狗命,是异想天开,不过换了一个葬身之地而已。
焦急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张云燕心里充满了希望,别看阎小鹏此时还活着,仇人的狗命已经握在手里,必将死在自己的刀下。
她悄悄地靠过去,仔细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想从中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管家说:“老爷,我见到知县大人了,大人向老爷问好呢。”
屋里人应道:“好,知县大人还是有情有义呀!”
“是呀,老爷和大人的关系就是不一般,无人可比呀。”管家摇了摇头,又低声自语,“哼,知县大人看中的还不是银子,为了钱财,他也不能没有情义呀。”
张云燕听到屋内传出来的熟悉声音,更认定是阎小鹏,俊俏的脸上瞬间涌出了愤怒之情。她暗暗地骂了一声,早已信心满满,就等着采取行动。
云燕没有冲过去,担心管家喊叫惊动了阎小鹏,让仇人有所戒备或逃之夭夭。她如同一只猛虎,在跃跃欲试,时刻准备扑向仇人索取性命。
这时,阎小鹏的话语又从小楼里传出来:“管家,你可问过知县大人,张云燕可有消息吗?”
声音里含着渴望的情绪,也有着急切和忧虑之情。他心中焦急,很想听一听缉拿凶犯的结果。
管家急忙回应:“老爷,我问过了,还没有消息,知县大人也很着急。想不到,追捕了这么久,也不见那个丫头的踪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屋内有了叹息声:“唉,看来一时半时找不到了,只要那个丫头还活着,就令人担忧呀……”
管家安慰道:“老爷放心吧,她上次险些送命,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怎敢再来阎府作乱,不是自己找死嘛。”
阎小鹏并不这么看,一想起凶神恶煞般的张云燕,就心惊肉跳,不得安宁。他深知,张云燕和阎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决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要来阎府找自己索命,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