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坊,楚秦小店,白慕菡和秦芷懒懒坐在里屋,一边斗棋,一边隔着帘子,打量着店中顾客。
小店开张已有些时日,卖的物事,多是损坏的法器阵盘等废品,这些东西都被齐休用察宝光天赋过滤过,值多少钱白慕菡自然门清,不过她心思精明,往往在顾客挑选许久之后,拿出件好物事,故意把价格开得低些。
顾客以为淘到了便宜宝贝,自然高兴,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楚秦小店的名声渐渐在黑河坊的炼器修士圈子里,传播了开来。许多炼器修士都成了小店中的常客,若是有闲,便会到店里一坐半天,慢慢从海量废品中,挑选着自家能用得上的材料,回去提取,往往都能小有收获。
“那个徐老头,呆了多久了?”白慕菡问。
秦芷正苦着脸,手里黑子不知往哪摆好,听言往外看看,笑道:“快四个时辰了……”
“扑哧。”两人掩着嘴,相视一笑。
白慕菡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木盒子,递给秦芷,未来婆媳合作无间,秦芷会意,将小木盒子里的半截飞剑拿出去,偷偷塞到供徐老头挑选的废品堆里。
果然过不多时,徐老头轻咦一声,拿着那半截飞剑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乐得白胡子一翘一翘的,站起身,会了账,喜滋滋地冲出了门,好像生怕这家主人反\u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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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头刚走,店里又进来一个老头,却是灵药阁筑基修士,蒋鸿苦。看他来了,白慕菡不敢怠慢,亲自笑迎上前。
“嘿嘿,你家在白山,这是捡了多少废品,慢慢发卖,何时是个头?”蒋鸿苦踢踢徐老头挑剩下的一堆物事,笑着说道,这些他自然看不上,来楚秦小店,是另有事体。
“我们小门小户,哪入得了您灵药阁的法眼……”白慕菡奉承蒋鸿苦几句,便拿出一个大储物袋,递了过去。
“嗯……果然是上好烈炎草,难得有这许多,不错不错。”
蒋鸿苦取出一株血红的灵草,凑在眼前细看,又轻轻掰下一点,丢到嘴中尝了尝,终于满意点头。“我家的价格,你是知道的,比外面单价要低上半成,不过收的量大。”
楚秦山出产的烈炎草是二阶中品灵草,做一阶上品烈炎丹的主料,一粒只需要用到一点,楚秦门种得又多,自然还有许多剩余。白慕菡笑道:“这我都懂的,我家掌门特意交代,出产的灵草,都只认您一家。”
“哈哈哈。”蒋鸿苦得意大笑,“算小齐识做,不枉我敲打一番。”
再不多话,点清数目,取出灵石交割,临出门前,回头说道:“我刚看见你家小子,似乎要出坊与人决斗,你别光顾着生意,看紧些罢。”
白慕菡和秦芷一听大急,连忙对店里白家凡人知客交代几声,急匆匆出门去找。
……
黑河坊外,某处。
展仇已长成个高大俊朗的青年,正盘膝坐在一片乌心荷花的荷叶之上,头顶黑曜玉净瓶高悬,臭乎乎的黑河水不断喷涌而出,化成一道黑色龙卷,将对方修士死死困在正中。
对方修士也不过十八九岁,虽被压制死死,但年轻人就是为了一口气,自然不肯服输。一边用土元素防御罩苦撑,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也别装!谁不知道你家外公,就是被吊在坊市里,吃了十年屎的白晓生!妈的果然一家人,外公吃屎,外孙也是个臭熏熏的货色!”
展仇气得五官都变了型,愈发加紧输出灵力,眼看那修士快支撑不住,在防御罩里摇摇欲倒,“你在干什么!”白慕菡及时赶到,一把将展仇拽回了坊市。
“娘!”
展仇素来孝顺母亲,见白慕菡一脸怒色,大声争辩道:“他侮辱外公还有父亲。他说……”
“够了!”
白慕菡眼含泪花,看着自家和展元唯一的血脉,又是心疼,又是哀其不争,“你自从呆在黑河峰,离了掌门的管教,我又不够格教你,一天到晚,不是围着芷儿打转,就是在坊市里和人争强斗狠。你难道忘了你父亲的仇吗?”
取出一张书信,丢到展仇脸上,“你看看掌门师叔的来信,说齐妆都练气九层了,问你现在如何。他是个为你们操碎了心的人,我都没脸回信,难道告诉他,你还在练气八层打转!?”
展仇拿起信细看,齐休和蔼关爱的眼神似乎就从信纸中透出来,凝视着自己,终于认识到错了,跪下哭道:“是儿不争气!”
“罢了,我也没法管你,没法教你,我也不要你陪我,明日你就出发,回南边山门里,好好修行罢!”
白慕菡是个素来有决断的人,狠下心肠,不管展仇如何依依不舍,秦芷那如何幽怨的小眼神,将自家儿子送上了器符城南下的货船。
……
好一番辗转,展仇终于到达楚秦山门,行到正殿,正好听到齐休和从秀山回来的罗小小等人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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