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托勒摇头道:
“不是,他的妻子最近几天并不在廷根,她到贝克兰德参加一场重要的社交舞会去了,你可能不知道,她是一位新党首领,下院议员的女儿,她还在回廷根的蒸汽列车上,只是用电报的方式提前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梅纳德也是新党的党员,已经担任廷根市的议员超过十年,他打算在明年的竞选里瞄准市长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的死亡可能与此有关?”克莱恩随口问道,旋即失笑,“我只是帮忙‘尸检’,其他的事情并不在我该关心的范围内,你可以不用回答。”
托勒不太在意地叹息道:
“尸检……你很谨慎。”
“至于你的猜测,我只能说也许,昨晚梅纳德议员在家里举行了一次聚会,有太多的客人来往,我们暂时没办法确定主要嫌疑人,而且,这些客人都有着体面的身份,我们必须足够谨慎,不能犯错。”
“明白。”克莱恩轻轻颔首,又颇感兴趣地问起一些现场细节。
梅纳德的家位于金梧桐区,属于独栋房屋,前后左右都环绕着花园和草坪,有马厩,有喷水池,有水泥砌出的宽阔道路。
克莱恩戴好有警察纹章的软帽,跟在托勒督察身旁,穿过形同虚设的封锁线,于一位位警员的注视下进入了二层小楼的正门。
客厅区域,两男两女四位见习督察正分别找人谈话,搜集口供。
克莱恩一眼望去,发现了不少穿着燕尾服的先生,以及几位宫廷长裙华美、细格黑纱遮脸的女士。
“他们都是昨晚在这里过夜的客人。”托勒解释了一句,领着克莱恩走向阶梯,直奔二楼。
一路之上,或许是督察肩章的效果,搜查房屋的警员们看到两人都露出尊敬的神色,未有丝毫阻拦。
“这就是发现梅纳德议员尸体的客房。”身体高大魁梧的托勒停在了一扇深红木门前。
克莱恩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间客房昨晚属于谁?”
“不属于谁,这栋房屋有太多的客卧,它并没有派上用场。”托勒戴好白手套,伸手拧开了深红色的木门。
他让里面负责看守的警员暂时离开,对克莱恩点了下头道:
“莫雷蒂督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愿女神庇佑你我,希望会有收获。”克莱恩也戴上白手套,反锁住了房门。
他踱步来到床边,看着暗红床单异常凌乱,而上面躺着具盖有白布的尸体。
克莱恩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并不畏惧地拉开白布,望向了梅纳德议员。
这位先生四十来岁,金色的头发理得很短,脸上残留着一种痛苦与愉悦混杂纠缠的表情。
克莱恩退后两步,拿出相应的材料,快速做好了通灵仪式的前置准备。
一番咒文之后,他于宁静幽远的香味和环绕自身的阴冷之风里,默念出了早就想好的占卜语句:
“梅纳德议员死亡的原因。”
“梅纳德议员死亡的原因。”
……
一边默念,克莱恩一边退至高背椅前,缓缓坐了下去。
他眼眸转黑,往后一靠,飞快进入了沉眠。
虚幻、迷离而朦胧的世界里,他突然看见了刚才那位先生。
梅纳德睁着蔚蓝的眼眸,正趴在一位身材出众皮肤白皙的女士身上竭力冲刺。
他先是露出极端满足极端愉悦的神色,接着猛地收回右手,按住胸口,表情随之扭曲到狰狞。
啪!
随着梅纳德倒下,画面迅速破碎,克莱恩睁开双眼,从梦中醒了过来。
没想到我还能以这种方式看一次小污片……所以,梅纳德议员是死于偷情的床上,死于太过操劳?克莱恩低笑一声,揉了下额角。
他拿出钢笔和纸张,再次使用仪式,将梦中看见的那位女士描绘了出来,当然,脖子以下从略。
这是一位很难说清楚具体年龄的女性,她有着三十多岁的成熟风情,也有着青春残留的纯真味道,她的眼眸水润而光泽,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
望了眼“自己”的作品,克莱恩收拾好仪式材料,解除了灵性之墙。
他侧过身体,探手抓向了靠在旁边的镶银黑杖。
突然,他听见了徘徊于喉咙里的荷荷声,让人皮肤表面瞬间冒出一粒粒疙瘩的荷荷声!
克莱恩猛地望向床上,只见梅纳德议员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暗红的床单,抓得掌背青黑暴突。
刷的一声,这位死于昨晚9点到11点之间的议员坐了起来,口角流着唾液,双眼空洞睁开。
PS:明天是端午节,加更一章吧,老时间,凌晨,中午和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