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面前的是什么人,随即浑身一松,眼中光亮登时一闪而逝,变得和常人无异。
“天都亮了,七叔早啊!”
“不早了,却是我不小心打扰你站桩了。”苏明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嘴里说着话,看似已经没什么异样,但心里的惊讶却是忍不住又深了一层,“好家伙本来只以为你站桩站出了外三合,没想到只是一夜功夫,就站的浑然一体,神光内敛,若我猜的没错,只怕你已经连内三合都有了一番体会了吧?你这心性和天赋,实在是……啧啧……!”
“好了,桩法是一辈子的事,站的再好,也要持之以恒才能见功夫,只要还能动,就不能一日间断。而且看你刚才站的架子,显然已经是把六合拳的功夫都站出来了,能做到这种程度固然是因为你本身就有这方面一些基础的缘故,但悟性之高也是我生平仅见,所以桩功就先教到这里,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领悟,我也教不了你太多的东西了。我实在没想到只是一晚上你就站出了这样的效果,想想我自己三十几岁的时候,能不能有你这种味道,实在让我为之汗颜!!”
“都是七叔您教的好。或许是缘分到了吧,我觉得您教的这些东西特别合我的胃口,学着学着,就忘了别的事儿了。”听见苏明秋这么一说,王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只好乱说一通,把理由都推到了莫须有的缘分上。
东方的哲学,尤其是宗教,向来都讲究“缘分”和“因果”,这种理念在苏明秋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影响是格外的根深蒂固。把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往这方面解释解释,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让人接受的。
“也许吧!你到底也是唐国人,咱们在这里能碰到,这本身就是一种缘分。”
苏明秋点点头。虽然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但事实就是事实,王越站了一夜的桩,进步之快,也是他亲眼目睹的,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或许这真就是命里注定的事。老了老了,还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老天爷也算是待我不薄了!!”
也不理会苏明秋心里到底在怎么想,王越显然是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一见苏明秋脸上的神色见缓,便也立刻把话题一转,呵呵笑了一下:“既然现在不用站桩了,那今天七叔打算再教给我什么东西?”
“嗯,你倒是不嫌多!不过,既然我连桩法都教给你了,其他的一些东西,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反正你学了我们苏家的拳,就已经算是我们武馆的人了,以后遇到什么事,你也不能置身事外……。”苏明秋注视着王越的双眼,话说到这就顿了一下。
王越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当下便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既然已经摆了祖师爷,这些都是应有之义。我学了你的拳,该尽的义务就不会往外推。”
“那好,接下来我就正式将我苏氏一门的拳法传你。”得到了王越如此明确的一个答复,苏明秋心里一松,眼中的神色就是一缓。双方到底没有什么交情,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几天,苏明秋答应教拳,心里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儿负担。
直到这时候,亲口从王越这里得到答复,他才决定要把后面的功夫传给王越。一来是冲着王越的这番话,双方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该教的东西自然就要教个明白。
二来也是苏明秋爱惜王越是个“人才”,一心想要看看,以他的资质,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学了自己家的拳术,融汇东西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王越能晋身天下武道的大宗师,开宗立派,那他苏明秋当然也是与有荣焉,自有无上风光。
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个投资。只不过投资在人,看的是个人的眼力,就好像现在西方各国的党派选举制度,每到总统任期结束之际,就总有大财团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推出能代表自己利益的候选人,对总统的位置进行角逐一样。这本身虽然是一种类似于赌博的行为,投资有极大的几率失败,但一旦成功,把自己的人捧上了总统的宝座,那回报也是极为丰厚的。
所谓“奇货可居”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而在这里王越显然就是被苏明秋认定成了“奇货”。
现在教他练拳,等到日后自然就有天大的回报。
而且以他的眼力,也早就看出来,王越根本就是那种轻易不肯许人承诺,可一旦承诺了,就绝不会反悔的人。和这样的人交往,失败的几率自然就会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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