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这是他多年前为讨佳人欢心而特意建造的阁楼,可到了如今这阁子虽还在,但是那原本住在阁子中的佳人却已然逝去了多时。
心中不觉浮现出一抹悲凉,官将军唇角笑容苦涩,于是没有在外面多待。他提着手中的酒坛,缓缓地迈着步子往前来到倾雪阁的门口,推开那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原本那样金碧辉煌的阁子里环绕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官将军走进去几乎已经看不出来这倾雪阁它曾经的辉煌了。
到底是这么多多年过去了,什么美好的东西在这么久的岁月中没有人珍惜它自然也不再在焕发光彩了。
人是如何,而东西物件亦是如此。
官将军在阁内走了一圈,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他曾经亲手为蓝雪鸢画下的丹青。
他的脑中不觉又浮现出当年的场景。那时他还年轻,因为是武将,所以他对这种文人爱弄的东西其实并不大喜爱。但是那日午后他在这倾雪阁中小憩,那时性子活泼灵动的蓝雪鸢却拿了画笔来扰他。偏生要他这个不擅长丹青的人来为她绘小
像。
他怕自己画的不好看自然是不肯的,可是蓝雪鸢却知道他的软肋,趴在他怀中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足足磨了他半个时辰,最后十分无奈的他只好接了她的画笔为她画下了一幅丹青。
而那丹青,就是如今挂在他跟前的这一幅。他知道当年的那画他其实画的并不好,但是那时的蓝雪鸢却半点没有嫌弃,非要将那画挂在她居住的倾雪阁的之内。
诚然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他的画技已然进步了不少,可是却已经没有佳人能给他画了。
想到这里,官子城心中便又是一阵凄凉。
因为多年没有好好收藏,这挂在房中的画像早已褪去了当年那鲜艳的颜色。暗黄色的污渍覆盖在其上,无论他如何睁大眼睛都已经无法将那画上的女子看清了。
那女子,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也是他此生最恨的女子。
官将军不想再去看,便只能收回视线抱着自己怀中的那坛烈酒攀上了倾雪阁的屋顶。
外面的月光极亮,他坐在房顶瓦片之上身旁便是那一阵一阵从远处吹来的风。
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官将军伸手将怀中酒坛的盖子拔开,顿时一阵醉人的酒香便从坛子里弥漫了出来。
低眸,看着那坛中如碧波似的酒液,官将军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竟然轻声笑了起来。
他在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他没有记错他当今在外面结识蓝雪鸢好像就是因为一坛酒。
因为一坛十年的女儿红。
那时的官子城虽然已经是将军了,但是却远没有现在的权势。
当初他遇上蓝雪鸢是在凉城的一处酒楼。
那时凤溪国正在与相邻的西凉国打仗,他作为将军世家官家唯一的男子被那时的陛下派往边疆应敌。
虽然那时的官子城还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是其实在战场之上他也算是经历过多次生死的人。身为官家的后代,他的爹爹是将军,他的娘亲是将军,就连他也是在早在自己十几岁之时便入了军营跟随着自己的爹娘征战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