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
他根本无视这东西。
孔家到现在可以说几百年都没有碰过这个了,对他来说罪状这东西和一张白纸没区别,别说这时候,就是平常时候他也敢按手印,按了和没按都一样,孔家几百年前就已经算是凌驾于普通法律之上了,不造反根本没人动他,按完手印之后他若无其事地笑看着杨庆。
“大王,鄙人愿捐银赎罪!”
他说道。
“哦,那也不是不可以!”
杨庆满意地说。
旁边手下递过一个算盘。
他在孔胤植无语的目光中,噼里啪啦拨拉一顿算盘,还煞有其事地拿纸笔记录,然后很快重新抬起头。
“以汝及家人所犯罪行,需罚银一百万两!”
杨庆说道。
“没有,最多十万!”
孔胤植就像被烙铁烫了般跳起来尖叫道。
“大胆,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一百万两乃是本大王判决,你敢不服莫非是藐视本大王的权威?还敢讨价还价,简直不知死活,来人,给我大刑伺候,不,不是那个,直接上夹棍,我最喜欢夹棍了!”
杨庆说道。
四名原本只是拿起板子的锦衣卫迅速上前,把夹棍摆在了孔胤植面前……
“错了,不是夹他,去夹他儿子!”
杨庆说道。
“夹我,为何夹我?”
孔兴燮茫然地说。
很显然以书画出名的他,还是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险恶。
“夹的就是你,把他给我夹起来!”
杨庆喝道。
那些锦衣卫赶紧把夹棍挪到咱大清衍圣公面前,孔兴燮惊恐地躲闪着,但却终究没逃过这些野蛮人的rou躏,然后他就那么挣扎尖叫着,和这件原本和他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刑具发生了亲密接触。而且因为杨庆的恶趣味,并不是像正常一样夹腿,而是和刘宗敏拷掠衮衮诸公时候喜欢的一样直接夹脑袋,而孔胤植哆哆嗦嗦地看着自己儿子的脑袋就那么被夹棍夹住,然后那夹棍开始收紧……
“啊,我知道,我知道银子在哪儿!”
他儿子尖叫着。
“你这个逆子!”
孔胤植捶胸顿足地喊道。
“去,带他去!”
杨庆满意地对高得捷说道。
高得捷立刻从夹棍下把刚夹了一下的孔兴燮拎起来,可怜后者连站都不会站了,高得捷不得不拖着他去找银子了。
那四个锦衣卫看着杨庆。
“下一个,孔胤玉,夹起来!”
杨庆紧接着指着对孔胤植的弟弟说道。
后者毫不犹豫地扑在供桌前……
“我也愿献银子!”
他尖叫道。
“呃,你们好歹让我夹一个,别都表现得这么软弱好不好,你们可是据说孔丘的后代,你们要勇敢一些,夹棍怕什么,不就是夹出脑浆子吗?和你们的尊严相比难道脑浆子就那么重要吗?一点圣贤之后的风度都没有!”
杨庆不满地说。
就在此时一名军官匆忙走来。
“禀大王,曲阜知县孔贞堪率众衙役和青壮正在赶来。”
那军官说道。
“二十万两,二十万两,老夫拿二十万两,然后保尔等离开!”
孔胤植迅速恢复了精神说道。
很显然他有了依靠,话说杨庆在孔家的行动不可能真正保密,总会有人逃出去报信的,毕竟孔府和孔庙加起来周长好几里呢!城内虽然没有军队但青壮年还不少,而且为了抵挡各路农民军都进行过军事训练,县令孔贞堪得到报信之后召集起来就行,不过孔家本身相当于曲阜内城,所以他们想救衍圣公还得攻城,但无论他们攻城结果如何,杨庆都有足够时间弄死孔胤植一家。
孔胤植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宁可以二十万两做交换。
然而……
杨庆冲着他笑了笑。
“二十万不少了,老夫也没多少银子,孔家虽大但开销也大。”
孔胤植哀求道。
“把孔家的粮仓打开,出去告诉那些曲阜百姓,一家一石粮食,到仰圣门外排队等着领取,让孔家那些家奴负责运输,还有孔家的绸缎之类一家赏一匹,另外告诉百姓们,李自成的人马上就会接管曲阜,他们是不会给衍圣公做主的!”
杨庆笑咪咪地看着他说道。
“杨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孔胤植骤然发出了悲怆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