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真要冷静下来可不容易。
说到底广东士绅们并不真得就没有选择,两广这些年花巨资养着包括五万新军在内十万大军,不就是为了在需要时候保护他们吗?
话说新军军饷可比明军还高。
尽管绝大多数新军都在前线的确撤不回来,但广州的两个旅已经全部赶往新安增援,虎门还有相当于一个旅的守备队,总数加起来一万多算得上精锐的新军。而且各地民团也在赶去增援,尽管民团实际上是用于镇压地方贫民反抗的,但算起来也不比皇庄的民兵差,东江沿线及广州本地加起来也是数万民团。
真要打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当然,不能明着打,至少不能以桂藩军队的身份打。
这是掰手腕。
不能真正演变成战争。
所以……
“荷兰人?”
海军陆战队第一军副统制马信举着望远镜疑惑地看着远处。
他们依然在登陆点。
在他们左前方六里外,是桂军在大南山的阵地,那里有一个营和一队炮兵在山上布防,而他们的右前方十几里外就是新安县城,从他们脚下的海滩开始一条小路穿过荒草树林和农田直通那里。此刻一支不少于一个旅的敌军正列阵而来,但这些人并不是桂军的服装旗号,他们打着的是荷兰人的三色旗……
好吧,这是换马甲的。
广东咨议局的乡贤们总得知道双方战斗力是不是有差距,然后再做出选择是引入帝国银行还是直接掏钱。
但又不能真搞成战争,真搞成战争他们肯定输。
这一点他们很清楚。
双方的总体实力根本不对等,他们也清楚这边真打起来,那些张献忠这些盟友是不会帮忙的,就算想帮忙也没用,杨庆要打广州根本不需要动用其他战线的兵力,光福建的陆战队第一军就够了。
不够还有三个民兵军。
但如果他们能证实新军的战斗力并不比明军差,真要开战就算杨庆能赢也得付出惨重代价,那么双方就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了。说到底就两百万而已,杨庆不可能为这点钱死伤几万明军,那样光抚恤金就得一笔巨款。当然,就为了两百万,广东士绅也不愿意冒被灭门的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双方打擂台各自展示一下势力看谁更强。
一场小规模战斗。
既然这样那就再把荷兰人拉出来背锅了,一个旅的桂军换上广州那些制衣厂连夜赶制的荷兰军服,穿着半身甲,打着荷兰人的旗号主动反击……
“这是咱们玩剩下的啊!”
马信身旁陆战一旅旅长说道。
桂军依旧严格按照莫里斯方阵作战,他们本来也是葡萄牙人和荷兰人训练出来的,就像明军山地军和陆战队其他各旅一样,只不过一个是十列纵深另一个是六列,一个以回转射为主一个以齐射为主。但都是一个个长矛方阵和火枪方阵交错,少量骑兵在两翼,三磅野战炮在前,举着斧枪的一个个军官在阵前,预备队在后,预备队与一线之间是指挥旗。此刻绵延的整个阵型伴着鼓声号声,在海岸茂密的荒草间不断向前。
而马信两人身后,陆战一旅同样列阵完成。
这是真正的线列步兵。
三列纵队的明军燧发枪兵不再配备长矛手,他们的野战炮同样也列在在阵前,一小队骑兵护侧翼,背后的海滩上是臼炮,四个营的四千燧发枪手默默检查着自己的武器。
当然,这是对面能看到的。
对面看不到的还有炮兵前面的散兵坑,里面线膛枪猎兵正瞄准不断靠近的……
呃,荷兰军。
不管他们真实身份是谁,他们现在就是荷兰军,哪怕香港岛上的荷兰人总数不足这支军队四分之一,他们也必须是荷兰军。旁边大南山上的桂军已经跑来说了,这支军队与他们无关,是荷兰人因为那些商船被打沉采取的报复措施。毕竟荷兰人死了好几百呢,而且还毁了六艘武装商船,采取些报复措施也很正常,而他们作为桂藩护卫军,在暂时没得到桂王命令前,不方便配合陆战队的战斗。
总之这是荷兰军和陆战队之间的战斗。
这个与桂王无关。
“开炮!”
马信说道。
阵前的野战炮骤然喷出火焰。
陆战队不同于需要长途野外行军的陆军,只是用于短途突击的他们旅属火炮更高一档次,实际上全是十二磅野战炮,营属是六磅。全旅十二门十二磅或者说九斤炮,四个步兵营属十六门六磅或者说四斤半炮,第一轮齐射的二十八枚实心弹呼啸飞出,眨眼间落在“荷兰军”阵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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