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一样,只是义父昔日看不清楚,今日不愿承认罢了。”
云追月的回答如当头一棒,令腾三石心神动荡,看向云追月的眼神变的愈发不安。
“是啊!”腾三石神情黯淡,喃喃自语,“是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你们……昔日我看错过一次,让老夫承受了二十多年的痛苦煎熬,不知今日……老夫又是否看的清楚?”
“义父……”
云追月话未出口,腾三石已心不在焉地轻轻摆了摆手,而后如行尸走肉般朝院外走去。
“好生养伤,老夫走了。”行至院门,腾三石突然驻足,头也不回地说道,“襄儿,老夫不知今夜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浪子回头,我会一直等待那一天,等着你与柔儿摘下‘异教魔头’的面具,如当年那般高高兴兴地回家。还有,极元丹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罢,腾三石大步流星地离开龙象山别苑,似乎不愿再在这里停留片刻。
腾三石走后,云追月眼中的伤感之意瞬间褪去。与此同时,一道满含诡谲与鄙夷的幽光悄然自其双眸射出。
“人啊!真是越老越糊涂。”
……
凌晨,贤王府别苑。洛天瑾的房中昏黄依旧,气氛紧张而凝重。
洛天瑾慵懒地依靠在榻上,面无表情,双眼微闭,似是在蓄养精神。
谢玄、慕容白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二人心怀忐忑,满脸焦虑,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们离开几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有余。”谢玄回道,“算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
“今夜若成,贤王府将柳暗花明。”洛天瑾幽幽地说道,“今夜若不成,贤王府将朝不保夕。”
此言一出,谢玄与慕容白不禁对视一眼,脸色变的愈发难看。
“砰、砰砰!”
突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将三人的思绪打断,同时令洛天瑾的双眸陡然睁开。
“谁?”
“许衡求见!”
“何事?”
“不知何人将一个包裹和一封书信扔入院中,在下不敢妄自决断,故而拿来上呈府主。”
“拿进来!”
听罢,许衡赶忙将一个湿漉漉的包裹,及一封褶皱不堪的书信送入房间。
“念!”
洛天瑾轻声呢喃,慕容白会意,赶忙拆开书信,朗声道:“千尺幢,事已毕。一人于此,一人坠山,料无生还之机。”
闻言,谢玄不禁面露狐疑,匆忙夺过许衡手中的包裹,解开一看,赫然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嘶!”
见此人头,谢玄、慕容白、许衡无不大惊失色。
“府主,这是……”
“你们先看清他是何人?”
洛天瑾伸手朝人头一指,神情镇定,似乎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慕容白定睛细瞧,眼神陡然一变,惊呼道:“呼延霸!”
“既然呼延霸在此,受伤坠山的便是董宵儿。”洛天瑾不顾谢玄三人的惊奇反应,淡然道,“甚好。”
“这……”
“哒哒哒……”
疑声未落,雁不归踏雨而来,快步闯入房中。此刻,她手中同样拎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包裹。
一见雁不归,房中几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洛天瑾望着雁不归手中血雨浑浊的包裹,喉结微微蠕动几下,屏息凝神道:“里面是……谁的头颅?”
雁不归并未作答,而是在众人忐忑的目光下,缓缓将包裹解开,一颗须发苍苍的脑袋呈现于几人面前,正是任无涯的首级。
“呼!”
洛天瑾长出一口气,点头道:“做得好!寻衣果然未令我失望。从今夜起,他便是真真正正的自家人,待他和语儿成婚之后,我便将贤王府大小事宜渐渐交由他打理,等他们为我生下三五个孙儿、孙女,我便退出江湖,与夫人共享天伦。呵呵……打打杀杀一辈子,终于可以过几天清闲日子了。”
见洛天瑾心情大好,谢玄几人纷纷面露喜色,同时拱手庆贺。
“如此说来,黑执扇还是黑执扇?”许衡大喜道,“不再去玉龙宫做什么狗屁旗主?”
慕容白稍作迟疑,好奇道:“寻衣何在?他为何不亲自来向府主复命?”
闻言,雁不归的脸色微微一变,心思缜密的洛天瑾不禁心头一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狐疑道:“出事了?”
“是。”
“什么事?”
“刚刚,柳寻衣心生恻隐,误中任无涯的奸计,被其临死前的一记疯狂反扑所伤。刚才强撑着回来,眼下已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