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秉鉴心里一跳,赶紧起身,一提官袍就地跪下,道:“元奇银行大掌柜易知足,虽然年轻,却处事沉稳,素识大体,断不会唆使刁民聚众闹事,还望……。”
不待他说完,戈什哈连忙禀报道:“非是元奇银行唆使,元奇银行被查封,店外存钱百姓群情激奋,二掌柜还出面极力安抚。”
听的这话,邓廷桢脸色稍缓,略一沉吟,他才沉声道:“传令,调一营兵丁前往南海县衙。”
“属下尊令。”戈什哈连忙躬身道。
“等等。”邓廷桢接着道:“既非暴民,亦非乱民,不得伤人捕人,驱散既可,不必节外生枝。”
“属下遵命。”
待的戈什哈退下,邓廷桢仿佛才看见伍秉鉴仍跪着,换上笑脸道:“成之快快请起。”
“大人宅心仁厚,体恤小民,实是广州百姓之福。”伍秉鉴恭维了一句,才爬起身来。
邓廷桢顺着话头道:“要说体恤小民,元奇银行这三条举措才是真正的体恤,素来票号钱庄不向小民放贷,当铺印局又是高利…..。”说着他长叹了一声。
见这情形,祁贡哪有还不明白他心意的,不过这事可不是小事,不得不提醒道:“元奇银行之举措确实惠民,但省城票号钱庄当铺印局牵扯到无数官绅及世家大族,恐后患不小。”
后患?那自然不是指元奇银行的后患,而是指他两人的后患,邓廷桢抚着颌下长须,不以为意的道:“元奇银行之举措,乃实实在在的惠民之举,即便有人不满,也不敢仗马嘶鸣,再说,咱们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况且,咱们也不是没整饬,这不,广州府派人才查封一家分号,就险些激起民变……。”
这倒真是个极好的借口,祁贡登时放下心来,只须放任不管,就能带来诺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再说了,就算有事,上面不还有个总督顶着?他何苦做恶人,既恶了总督又得罪十三行。
当下他就含笑拱手道:“还是部堂大人看的透彻。”
这就是同意了!邓廷桢点了点头,看向伍秉鉴,道:“如今广州市面银根甚紧,元奇银行吸纳小额存款,既惠百姓,又利商贾,实是一举两得,利息低了,怕是难以见效…..月息一分,可谓恰到好处。”
稍稍一顿,他才接着道:“广州乃省城,安稳为上,元奇银行若操之过急,必生事端,这存一贷二,息高五厘…..,最好是有数额限定,暂定一千两罢,如此,既利百姓,又不至太损票号钱庄当铺之利。
至于大额存款,暂定一分二厘,这已经比票号的存款利息高多了,当前阶段,元奇银行应该是吸纳存款为主,这大额贷款的利息无非是给外人看的,不妨稍高些,暂定二分。
如此一来,不损元奇银行的声誉,城内票号钱庄当铺也不会太过抵触,今日元奇分号被封,明日总督府着人去买一万元贴票,算是抚慰也算是给元奇撑腰。”
这就是要钱了,至少一万起底,伍秉鉴连忙从袖子里抽了三张万元庄票起身呈上去,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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