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储此时也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说道:“那个凶手绝不是普通人,他是死士。”
“所以还会有凶手出现,赖县丞敢如此笃定,他若不是主谋,那也必定知道真相,咱们怕是要落入他们的圈套了。”
苏宛平立即补充,杜储点头,“苏东家说的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一下大人怕是要陷入两难境地,如果执意留下师爷,那城里就会再接着死人,先前结下的案子便如那谣言一般,是大人处理不当所至。”
“如此便失了民心。”苏宛平面色冷淡,秀眉间有一抹煞气,“所以我们得提前下手。”
“苏东家可是有了法子?”
杜储看向苏宛平。
“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来陵县还是想得太简单,这一次因为钱师爷的事,倒是让赖县丞打草惊蛇,露出了马脚。”
苏宛平在杜储耳边低语几声,杜储便匆匆去了。
前头宴席吃完,苏义带着钱讲气冲冲的来到后宅。
钱讲不想苏义为难,他打算请辞,苏义却是不准,钱讲倒也没有急着走。
苏宛平看到弟弟愁眉不展,却是什么也没有说,钱讲在后宅里坐了一会儿,暂且出了衙门,便住到了陵县钱家的老宅子里,独自一个人。
苏义这一日在书房里想了小半夜,第二日他什么也没有告诉姐姐,当做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却是催着苏宛平去往燕北,既然姐姐归心似箭,他岂能再留,也不能将这衙里的烦心事儿绊住了姐姐的脚,他十年寒窗,早就做了准备,每一步都必须他走过去。
没成想苏宛平却是问起弟弟昨夜可有想到对策,原来姐姐都知道了,苏义颇有些无奈道:“姐,我想到了一个对策,明面上先不骋请钱讲为师爷,私下里我想查帐,我要查到他们的把柄握在手上,否则咱们一直都很被动。”
“这个法子不错,可是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发现,陵县本是富县,赖县丞府上如此有钱,必有猫腻。”
也正是眼下苏义正愁着的事儿。
“不过眼下查帐也是个好法子,必能向他们敲个警钟,也不会太过肆无忌惮了。”
姐弟两人倒是想到了一块儿去了,苏宛平的话更是让苏义下定了决心,不但要查帐,他还要大张旗鼓的,许是他来的时候太过温和。
新知县要查帐一事传出来后,胡典便坐不住了,知道赖知县这几日与新知县对上后,他立即装病告假,带着妻儿说回乡下祠堂,也好养养病。
苏义见胡典告了假,便知道胡典是个什么意思,瞧着是个墙头草,至于那典史屈彻却是一个性子直来直往的,对新知县要查帐一事,没有半点动容,他掌管着狱房,与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查税赋的帐册,几日查下来没有什么发现,但赖永冲却是沉默多了。
苏宛平这日与杜储一同出了陵县,她乔装成男子,与杜储一人一骑,飞奔在官道上,身边没有带别的护卫,两人也显得很沉默。
出城走了约有十几里路的样子,苏宛平忽然拉住缰绳,马蹄停了下来,杜储立即回头,“苏东家,不到两里地了,咱们快些过去,恐有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