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父子俩商量妥当了军州大事之后,第二天一早,折从阮带着十几个随从,乘坐马车,悄悄的出了府州的南门,直奔灵州而来。
这时,远在灵州的李中易,却碰见了一件头疼的事情。
借着西北行营副都总管的名头,李中易向通远军、庆州和盐州这三州,下达了调动兵马的札子。
这三州明面上没敢拒绝,可是,派到灵州来的兵马,却都是老弱病残,不堪一战的羸兵,令刘鸿安哭笑不得,怒火中烧。
“无咎,吾必上章弹劾这些贼子。”刘鸿安原本以为可以带领一支精兵,不敢说确保打胜仗,护着他逃跑应该没啥问题。
却不成想,盐州、庆州和通远军的刺史,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公然不把朝廷的威严放在眼里。
按照大周的规矩,边疆远州的刺史,一般都兼任本州的兵马都总管。
通远军和庆州的政务不归李中易管辖,这倒也好说一些,可是,盐州却是朔方观察处置使的辖区之内,这孙道清也太过猖狂了一些吧?
李中易暗暗有些好笑,刘鸿安明知道盐州刺史孙道清的雄厚背景,却当着他的面大发牢骚,显然是认为:孙某人大大的碰了他的奶酪。
刘鸿安在升任中书舍人之前,曾长期担任御史台的长官。他的成名之作就是,用手头的一支秃笔,狠狠的弹劾了当时权倾一时的权臣,宰相兼枢密使王竣。
王竣和郭威的关系,就如同石守信之如赵老二一般,铁得不行!
虎口拔牙的结果是,刘鸿安虽然被罢了官,可是却获得了郭威的赏识。等王竣下台后,刘鸿安就在第一时间,升任中书舍人。
客观的说,刘鸿安也是一个眼光精准的狠角色!
如今,盐州刺史孙道清严重不驯的举止,的确惹恼了心高气傲的刘鸿安。
李中易看了眼已经动怒的刘鸿安,淡淡一笑说:“仰公,这孙道清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咱们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刘鸿安感激的瞥了眼李中易,冷笑道:“多谢无咎提点,鄙人自有主张。”
李中易一阵默然,心里却有数,刘鸿安恐怕是要借着这个好机会,帮着柴荣清理清理门户吧?
的确是个聪明人呐!
柴荣的老爹柴守礼,谁都知道是个无法无天的大祸害,可是,谁都不敢和柴荣讲真话。
一般来说,身为外臣,若想挑拨天子和亲生父的关系,不是想找死又是什么?
可是,刘鸿安挑的这个时机非常好。契丹人南下,党项人和晋阳的刘家又异常不安分,借着敲打孙道清的机会,替柴荣教育一下柴守礼,刘鸿安非但不会被柴荣的嫉恨,反而会获得难得的圣宠。
这是因为,柴守礼最近又杀了人,可是,柴荣总不至于砍下亲生父亲的脑袋吧?
刘鸿安负气而去,打算回衙写弹章,要狠狠的参劾孙道清。
李中易看着刘鸿安的背影,摸着下巴,良久无语。
“大帅,莫继勋前些日子派人送信出去,您怎么不让我半道截下来?”左子光缓步走到李中易的身边,十分疑惑的问他。
李中易扭头看着左子光,知之为知之,不懂就问,左将明不耻下问的学习态度,令他的心中倍觉欣慰。
“将明呐,不管莫继勋暗中送信给谁,对咱们的计划都没有任何影响。”李中易嘴角微微翘起,“更何况,他最有可能的送信对象,一般情况下,只能是府州的折家。”
“府州夹在党项和晋阳之间,距离咱们灵州足有数百里之遥,可谓是没有任何风险。”李中易仰起脸,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吁一口气,“陛下率领大军北上抗击契丹,我就不信晋阳的刘钧没有任何动作?”
左子光笑了笑,说:“老师曾经说过,曾他病,要他命,刘钧只要不是太傻,肯定要解除掉府州的威胁。”
李中易点点头,说:“折掘家虽是党项一脉,却一直以汉人自居,和拓拔家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
“将明,你想过没有,一旦晋阳的刘钧和夏州的拓拔彝殷联起手来,要收拾府州的折家,折家会向哪一方求援?”李中易含笑,望着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的左将明。
“延州高家靠不住,隰州军自保尚且不足,怎敢轻易出兵离开城池呢?”左子光两眼放光的说,“原来老师您已经算好了,折家必定要来求咱们?”
李中易仰面朝天,哈哈一笑,说:“知我者,将明也!”(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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