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啊,并不是战斗,这样死伤,不可惜吗?
视线中,两名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悄无声息把尸体装进袋子,带走了。
主人家负责收尸,按道理说这似乎无可厚非,可是韩青禹莫名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只不过要他说出来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清楚。
想到最后,就只能是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回金属块上,同时保持更多一些警惕。
不管怎么说,几十年下来一次次的试炼,最后终归是绝大部分人都安然离开了这里,同时也几乎每次都有人获胜,成功拿到奖励。
“回去吧。”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韩青禹招呼回山洞。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碰巧经过之前住的山洞附近。
然后就都愣住一下,站在那里。
“要不还给他吧,青子,可能那把枪对他很重要。”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后,沈宜秀说。
对面的山坡上,那个穿着黑衣服的身影,证一遍一遍地在灌木下寻找着,有时站着观察,有时整个人钻到灌木底下,一钻就是好一会儿,直到从另一个地方冒出来。
“他不会找了一天了吧?”尹菜心问。
“怕是找不回去,那个老阿姨要找他麻烦。”温继飞今天早上就已经看出吴恤在他们一群人里的地位了,而且本身早先已经知道他先前被留下来阻敌的事,一个人对二十几个,队友却一个都没回头。
想不通,也惋惜,但是别人家的事,终究没办法干预。
“这人是不是傻啊?!”作为一个汉子,贺堂堂有些替他不甘,恨铁不成钢说:“还是他吃了那阿姨家慢性毒药了啊,必须定期服用解药?”
这是武侠小说常见的逻辑,但是现实,当然是不存在的。
没有人能理解。
以这家伙的身手,若是去了蔚蓝,换上第九代装置,等新兵出营的时候,肯定也是各大小队疯狂争抢的对象啊。
韩青禹抬手示意其他人留在这边山上藏起来,然后自己下山,再到对面上山。
吴恤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是他,把手上双刀垂了垂。
韩青禹没有戒备姿态,保持距离站定几秒钟,问:“找到了吗?”
吴恤摇头。
“其实我早上就是随口骗你的,枪我没扔……你先别激动,你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打不过我的。”直接说了,韩青禹说着不退反进,“问你几个问题,你答了,我还你。”
吴恤看着他,想了想,点头。
“你叫吴xu?哪个xu?”
“心血。”
“哦,那就是抚恤的恤。”韩青禹心说一般人怕都不会用这种字当名字,顿了顿又问:“什么身份,能说吗?”
吴恤摇头的动作做了一半,犹豫了一下。
“于氏战奴。”他说。
战奴?韩青禹愣一下,随即又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得到明确的答案,有些难以接受,这都90年代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这也太泯灭人性了。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蔚蓝?”他问。
吴恤看看他,摇头。
“……行吧。”韩青禹起身,他不认为自己能改变一个人从小被教育和束缚的思维和逻辑,有些惋惜但也无奈,说:“我不能带你回我藏身的地方,这里又有点远了……这样,你跟我们走一段,然后我去取过来还给你。”
吴恤看了他几秒钟,最后点了一下头。
他等韩青禹先走,然后保持约二三十米的距离,跟在后面。哪怕之后沈宜秀等人出现,他也没有任何警惕或姿态变化,依然就这么跟着。
最后,让他留在一处河谷等待,韩青禹自己回山洞取了那把黑色长枪回来,扔还给他。
这是韩青禹第一次把抢来的东西还给别人,要说理由,说不太清楚,也许只是因为他在吴恤的身上,看到一个人最艰难的生存的样子吧。
“那个药,你可以用。”他说。
“嗯……谢谢。”药在口袋里,吴恤决定用了,韩青禹的姿态让他相信这个人不会用这种手段。
神情顿了顿,他又举起来手中的黑色长枪,朝韩青禹说:“其实这枪不详,叫做病孤。”
说完,他低头朝地上蹲了一下,似乎放下了什么东西,而后沉默转身,消失在黑色的树林间。
韩青禹等人走远,走上前看了看。
地上竟然是一个银元,
而且还是穿了孔的,似乎平时用于悬挂。
“这是药钱啊,还是感谢啊?”
虽然现在已经是十万身家了,但是本着勤俭节约的精神,韩青禹还是把银元捡了起来,吹一下听响,没觉得哪里不一样,放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