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恤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
科研2所接待区医疗室唯一的手术台,请动了远古大拿姑奶奶,也把现在所内几个最叫得响的医生,基本都请到了。
来给一个刚被蔚蓝拒绝的人做手术。
这一方面是因为辛摇翘家里的背景、关系和面子,她个人也为此做了很大的努力。
另一方面,到场年轻的一辈医疗科研人员,他们实也难得有机会,看到一场蔚蓝全球大换装时代的经典手术,古老的第三代装置,在人体上的剥离。
手术室外。
“吴恤你是不是怕啊?你刚好像在抖。”
这次丝毫没有嘲笑的意思,温继飞关切问了一句。
实际的情况,不管大家先前怎么轻松说笑,怎么安心,真到了手术的这一刻,担心总还都是难免的。
“没有……有。”吴恤木着脸,承认了,表情很酷说:“我看见那个针头,有点怕。”
手术前要打针。
吴恤怕针。
一个全身六七道刀口都死战不退,当面被于家大小姐一剑捅进肩窝都一声不吭的家伙,他竟然怕打针?!
意外过后,畅快而无奈的笑声起来了。
吴恤微微颤抖着,走进手术室。
剩下的人就在外面等着,抽烟的抽烟,不吭声的不吭声。
韩青禹低头在地上摆弄一套他从尼泊尔峡谷地八十多人身上挑选下来运转最好的第九代装置。
这就是给吴恤预备的,原先的考虑是联军的装备申请通常不能很快下发,准备让他先用着,现在既然参军审核一时半会儿通不过,就更幸亏自己弄回来一套了
“你们别太担心了。”辛摇翘从里边走出来,走近说:“姑奶奶今天精神很好,这个手术也不难的。”
韩青禹尽量轻松地笑了一下,说:“知道。”
“而且我跟另外几个叔叔阿姨也都说了很多遍了,让他们帮忙仔细看着点。”
“谢谢。”几个人都说。
就这样,等了一小会儿。
突然,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从手术室向外而来。
按道理手术不可能这么快结束,现在应该才刚开始没多久才对,
所以这串脚步声就像踩在每个人神经上,让地上蹲的,坐的,一个个都像受惊吓的猫一样,弓着背,闻声弹起来。
看见人了,却又都不敢问。
不安,等着。
从手术室出来的是今天到场最年轻的一个女医生,是大块头,此刻脸上神情不太好,显出来横肉,眼神也凶,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急。
“你们”,女医生没好气说,“去管一下吧。”
听到这话……就还好啊,不是什么可怕的消息,众人终于都缓出来一口气,纷纷问道:“怎么了?吴恤他……”
“那个人不肯麻醉。”女医生恼火说:“这种手术不麻醉,还说他没事能扛住,他脑子有问题吧?!”
不要跟为你着急的医生生气,这道理大家都懂,自然也不会介意女医生此刻的语气和用词。
原来是这样啊,他们想着。
吴恤不愿意麻醉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作为一个曾经差点被小伙伴趁机掐死的人,一个被族长派人夜里刺杀当作训练的人……那样成长起来的吴恤,其实很缺乏安全感,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麻醉?
“能不能管了啊?!”见没人吱声,女医生气愤催了一句。
“能能能。”大家忙都说。
说完,一起跟在女医生后面,走到手术室门口。
朝里说:“吴恤,这个得麻醉啊,没事,我们就在外面。”
一个说完,再一个接着说。
实在很难想象啊,那个家伙竟然有一天要这样哄,大家依次说罢,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隔一会儿,女医生走回到门口,说:
“好了,你们出去吧,别在这站着。”
…………
几个人重新回到门外面等待。
放松下来,聊了会儿天。
“对了,我帮你申请的刀,应该快到了。”辛摇翘突然说,然后压低声音,有些小显摆的样子,接着道:“是咱们同次一序列,那个死打铁的亲手打的哦。”
“死打铁的?”韩青禹困惑一下。
“唔,他们都这么叫他,我就跟着叫了。”辛摇翘有些窘迫,接着说:“其实他是咱们华系亚方面军,甚至将来可能会成为整个蔚蓝,对死铁理解最深的年轻科学家,打铁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说法。”
等到辛摇翘解释完,韩青禹才知道这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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